卫观颐不禁问道:“是不是我们方才说了什么刺激到爷爷了?”
童子蒙想了想,“我们方才提到了高齐,难不成爷爷认识高齐?”
“齐,齐……”老管家听到高齐的名字后,更加激动地摇起童子蒙的手臂来。
卫观颐不禁蹙起眉头:“莫非……当初小娘临终前问陈尚书到底是谁要杀她,陈尚书告诉了小娘是高齐,那会儿爷爷可能正处于半清醒状态,所以将这个名字刻进了脑子里?如今他再次听到这个名字,才会如此激动的?”
童子蒙和卫观颐一起看向老管家,见老管家眼里带着浓浓的恨意且泪流不止,看来的确有可能如卫观颐所猜想的那样。
童子蒙不禁心疼地搂紧老管家,“爷爷,那高齐已经死了,坏人迟早会得到报应,您不要再难过了。”
老管家听了童子蒙的话,抱着童子蒙像个孩子似的嗷嗷大哭,童子蒙与卫观颐彼此对望,眼里也都是泪意氤氲。
童子蒙等老管家的情绪稍微稳定一些后,才为他施针,直到老人慢慢睡了过去。施完针,童子蒙对卫观颐道:“哥,那我一会儿就去一趟外祖那儿,问问那个关于陈品织的事,你要与我一起过去吗?”
卫观颐想了想,道:“左右我今天也没什么别的事需要处理,不如就陪你一起过去吧,我正好又乔装打扮了一番,估计你外祖见了也猜不出我是谁来。”
童子蒙点点头:“好!”
待取了老管家头上的银针,童子蒙又耐心地交待了小沫几句,这才和卫观颐一起坐着马车往沈老住的宅子赶去。
童子蒙每次见沈老,都是从院子侧边一道不起眼的小门进去的。因为他现在的身份还未正式公布,怕明着现身会引起那幕后人的注意。而他现在最大的优势,也正是对方还不知道他就是当年失踪的那个孩子,且已与卫家和沈家取得了联系。所以对方如今只将注意力放在卫观颐的身上,也让他能更加肆无忌惮地查找真相。
童子蒙站在门口让人进去通报,卫观颐看着眼前的小木门,觉得他的卿儿受了很大的委屈。
“卿儿,你本该堂堂正正从正大门进去,与你外祖父光明正大地享受天伦之乐,如今却只能……”
童子蒙笑笑,“哥,你别这么想,于我而言,从哪道门进去不是进;怎么看外祖不是看呢?只要我找到了亲人,亲人见到我还活得好好的,大家心里都高兴就行,哪怕我一辈子都只能像现在这样偷偷摸摸的也无所谓。
其实我更喜欢这两年来在江湖自由游走的洒脱,并不想被这些高墙大院拘着,也不想被那些规矩绳墨束着。只等我找到幕后真凶,替母亲和爹爹报了仇,我便会离开这里,带着你一起去寻找属于我俩的广阔天地。”
卫观颐听了他的话,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口。
童子蒙见他又是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心道自己是不是自己太过主观了,都没有考虑过卫观颐的感受。毕竟卫观颐如今身在官场,有诸多的身不由己,哪能像他这般来去如风、说走就走?遂又赶紧道:“不过……你若是不想离开京城的话也没关系,反正以后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我只为你一个人停留,你就是我下半辈子最后的归宿。”
卫观颐动容地看着他,嗫嚅道:“你这个小傻子。”
童子蒙笑:“只要你不嫌弃我傻就行。”
这时,进去通报的人走了出来,“少主,老爷这会儿正在小憩,不过太后娘娘在里面等着您,您跟小的进去吧。”
童子蒙和卫观颐互看一眼,没想到今日这么巧,竟在这里碰到了太后姨母。
进了园子后,童子蒙让卫观颐先去园子里随便逛逛,同时又着人待会儿送些茶点和水果去凉亭,让卫观颐逛完园子后去凉亭里等他。等他把卫观颐这边安排妥当,才放心去书房见他的太后姨母。
太后见到愈发丰神俊朗的侄儿,甚是欣慰,“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姨母见你气色不错,想必这段时日过得还挺滋润。”
童子蒙笑道:“那也是托姨母的福,姨母对侄儿照顾有加、有求必应,侄儿想不滋润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