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门,明老爷也在府上,明语温唤了一声,好奇道:“爹爹怎么在府中。”
“三日后便是琼林宴,如今没什么要事,众僚得以休憩半日。听说明月楼着了火,你们俩没事儿吧。”
“明月楼着火时,我与邺家大郎在醉春轩喝酒,妹妹和谢家大郎在明月楼上……”见几人的目光都看向自己,明俞郴突然道,“后面的我也不知原委,具体的你们还是问语温吧。”
这话一出,看向明俞郴的目光顿时全看向了明语温。
明语温见推不了,先是瞪了一眼明俞郴,这才道:“今日本就是碰巧,我与他说了几句闲话,谢家大郎倒是与我说了一件事情……”
“什么?”明夫人见她说话只说了一半,不由得追问道。
“林意漄被圣上钦点为探花,林公子自徐州来,那日皇上亲自见他,便与徐州之事有关。”
“徐州?”明老爷心念一动,问道,“可有说具体是什么事情?”
明语温摇头。
“他与你说这事做什么?”明老爷又问。
明俞郴适时接话道:“先前枢密院事张家的姑娘不是许诺,若是能相助于她,便由张家出面,保毓之大堂兄去往徐州,会不会与此事有关。”
明老爷思索片刻,道:“应当不是,不过,此事不要外传,最近朝堂官员调动大,特别是徐州,皇上接连派了三位刺史过去,此事知道的人不多,你们也莫声张,东明……东明那边自有我去说,你们千万记得不要掺和。”
明语温与明俞郴对视一眼,“是。”
“今日明月楼着火,多亏谢家大郎护着妹妹,才没有受伤,但是我瞧着谢家大郎怕是伤着了……”见话到嘴边,明语温又将事情引到别处去,明俞郴知她面薄,索性摊开了说,反正此事也不可能瞒过去。
明老爷和明夫人的目光又看了过来,明语温只好说了事情的原委,明老爷没有说什么,坐在一旁神色不明,明夫人则是悄然看了一眼明老爷,又将目光看向明语温,明语温转过头去,正好对上明夫人的目光,两人对视片刻,明语温率先移开目光看向别处。
明夫人却没有移开目光,只是看着她良久,有些回过味来,转而看向明俞郴:“你们与谢家大郎说了些什么?”
明俞郴没说话,默默将目光看向明语温。
“语温觉得谢家大郎如何?”见几个人纷纷打着哑谜,明老爷索性直接开口问道。
“谢大公子人挺好的。”明语温也不知道要说什么,说她答应谢家大郎的邀约,好像不合适,若说没有什么,好像也不对,只得道:“明月楼起火的时候,我与谢大公子都在楼上,当时楼下无人,只怕是全没了。”
“这件事。”明老爷沉思片刻,道,“这事儿我待会儿让人跑一趟衙门就是,不必慌张。谢家大郎,语温,你可想好了?”
明语温听到这问话,反射性地看向明夫人,明夫人却道:“看我做什么,先前我们便说过,这事儿由着你自个儿做主,不过谢家大郎,我和你爹爹也都是看好的。”
明老爷点点头:“谢家人事不复杂,这些日子我出入皇宫不少,眼见着谢家大郎是为皇上做事的,既如此,谢家,必然不会是下一个万家。”
见明语温迟疑,明夫人又道:“谢家大郎你见了,觉得如何?”
明语温回想了一下,吐出四个字来:“温润如玉。”
明夫人又道:“比之你所见过的,包括你哥哥在内,如何?”
明语温看了一眼明俞郴,摇摇头:“哥哥不及他。”
“比之你毓之堂兄如何?”
这一问,明语温有些卡住了,思索一会儿才犹豫说道:“不分轩轾?”
明夫人含笑看着她,未语,明语温反倒脸上升了温。
“既如此,这事儿便不等了,正好琼林宴在即,恐会生了变数,明儿一早便让人递个帖子,向谢大公子道谢,俞郴和语温一同随我去。”
听得这话,明语温便是知道,若无意外,她与谢家大郎的婚事就此定下了。
“小姐,小姐?”
思阙正为明语温解了头发,见她杵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不由得叫了两声。
“嗯?”
明语温回过神来,偏过脸去,正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她问道:“你刚说什么?”
思阙拿起梳子,为她梳着头发,道:“小姐在想什么?”
“我在想……明语温说着,突然开口问她:“从安庆来的路上,我们不曾碰到过什么人吧?”
思阙想了想,摇摇头:“这一路上,除了老爷曾去摆放的同窗,其他的,好像不曾有过……也不对,那日花朝节,碰上下江南的船商,赠了我们半篮子花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