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见的手像是一条渐渐收紧的毒蛇,林深挣脱了下,反而被握的更紧。
陆见出声警告:“林深,最好别耍花招,被我盯上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林深的家在一栋老旧居民楼里,楼里跟外面一样破,楼梯扶手年久失修早已锈迹斑斑。陆见不免怀疑,有人扶的话会跟着扶手一起掉下去粉身碎骨。
“松手。”林深站在二楼的一间房门前,试图从陆见手里抽出自己的手。
陆见抓着的手丝毫不松,语气带上不耐:“先开门。”
林深看白痴一样看着陆见,“不拿钥匙怎么开?”
林深这人远比表面上危险,陆见觉得他不可信,“钥匙在哪儿?”
“兜里,怎么你要来拿?”林深的声音带着笑意,笃定他哪怕要一点脸,都会松手但他失算了,话音刚落,陆见的手已经伸进兜里摸索,火热的手掌心隔着薄薄的校裤内衬,时不时碰触到林深的腿肉。林深被他的不要脸打败,“陆见,你他妈……”
话没说完,陆见已经将钥匙扣上,挂着的孤零零的一个钥匙拿出来,递在林深手上,催促道,“少废话,赶紧开门。”陆见不是吃软不吃硬的人,也不是吃硬不吃软的人,更不吃激将法这一套。油盐不进的让人束手无策。
林深忍着怒火打开门,入眼的是一个不算大的小两居,房屋简陋,家具老旧,但胜在简洁干净。陆见扫视了一圈,嘲讽道:“我家狗住的都比这好。”
林深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你可以滚了。”
陆见松开林深的手腕,邹着眉站在原地,眼中的嫌弃之意毫不掩饰,“你知道附近的地下拳场在哪儿吗?”
地下拳场是林深所说的地头蛇。张楠的根据地,林深当然知道,“不知道。”
陆见闻言没再多问,看上去对他的话信了几分,“你说的我会注意。”说完扯唇哼笑了声,眸中冷意乍现,“看来这个地头蛇没少做伤天害理的事。你不用怕,我会收拾他。”敢打他陆见算盘的人,不会有好果子吃。
林深怔在原地,等人走了许久才回过神,轻嘲般笑了声,自己竟然差点相信别人随口的一句话。
“手牵着手?”
“没错楠哥,我看的清清楚楚。两人一起回了林深家。”
“他们说了什么?”
瘦子挠挠头发,“怕被发现,没敢靠太近。”要不是熟悉地形,他估计已经被那个男人抓到。人送外号飞毛腿的瘦子,绝不会承认有人比他手脚更利索。
“那个男人什么时候离开的?”
瘦子想了想,“不到十分钟就下来了。”
被称作楠哥的人,二十八九岁的模样。左脸上横亘着一道狰狞的疤痕。眼睛眯了眯,目光狠厉,“继续跟着。”
第二天,林深盯着陆见空着的座位看了会儿,收回视线开始做笔记。又过了两天陆见还是没来。林深蹙了蹙眉,猜测他去了地下拳场的可能性。
陆见确实找到了老城区的地下拳场,但还没来得及大展身手。就被宋唯一喊回家了。这两天整个陆家都在忙碌中度过,就为了陆征即将要带回家的女朋友。
“theo,你怎么无精打采的?”宋唯一看着窝在沙发上,一脸不耐烦的小儿子。陆见从小就这样,对待不感兴趣的事提不起一丝一毫的兴趣。
陆见歪着的身子坐正了些,“陆征不就是带个女朋友回来,至于这么大阵仗?”
“你哥哥都多大了,带女朋友回来肯定是奔着结婚去的,咱们应该给人家留个好印象。”宋唯一坐在小儿子身边,给他加油打气,“theo,振作起来,这么帅的脸,怎么能老是丧着。”
陆见勉强扯了下唇,又歪倒在沙发上窝着。陆征今年已经二十八岁,好不容易提出要带人回家见父母,宋唯一跟陆寒生自然是喜闻乐见,陆见就表现的平淡多了,见个父母而已有什么好在意的。
陆寒生最近忙,保镖一汇报,陆见去了老城的地下拳场,他第一时间就打电话告诉了宋唯一,让她管着点,怕他在陆征带人见家长前出了什么岔子。宋唯一的话陆见还是听的。
陆见怎么会不知道,母亲是故意把自己留在家里的,这个家里陆征的事就是天大的事。
陆征的女朋友是孙家的千金孙凌月,孙家虽比不上陆家,但也是圈子里数一数二的豪门。孙凌月比陆征小四岁,是名设计师。此刻依偎在陆征身侧,姿态落落大方。
宋唯一满意的不得了,就连陆寒生也罕见露出几分笑意。
陆见觉得自己与这个温馨的场景格格不入,放下筷子,朝宋唯一道:“妈,我吃饱了,出去一趟。”说完不管几人的反应,起身朝门口走去。
陆寒生顿时冷了脸色,陆征察觉到父亲的怒意,看了眼已经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出声道,“让他去吧。”他这个弟弟因为早产,从小体弱多病,被家里溺爱着长大。只要不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家里人都不会真的忍心苛责他。
宋唯一歉意的朝孙凌月笑了笑:“theo他还小,有些叛逆。”
孙凌月笑着附和,“这个年纪的孩子,贪玩些也没什么,我们那时候也是这样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