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舜玉来说,这件事简直比皇上把卧病在床的他抬起来破案更吓人。
他只能彻底断了辞官的念想,继续老老实实在自己的位置上守着。
茶水的温度渐渐散去,方舜玉捧起茶盏,没有喝里边的茶水,而是反复摩挲着茶盏上的花纹,不经意地提起了一件事。
“你和那个曾姑娘近些日子可还好?”
江游川的眉尾轻轻挑了一下,如实说道:“这段时间她忙着百花楼的义演,我又受困于各项杂事,所以我们这些天没怎么见过面。”
方舜玉低声应了一声,盯着书桌上的一打卷宗踌躇了好一会儿,后来还是再次开口问道:“对了,你觉得曾姑娘是否有放弃百花楼买卖的打算?”
江游川疑惑:“师父何出此言?”
方舜玉清清嗓子,缓声道:“你一直都闷在卷宗里可能不知道,其实这些日子大理寺有挺多人都有在议论曾姑娘,主要是关于她在百花楼的事。”
虽说百花楼里的姑娘卖艺不卖身,但再怎么说这百花楼都是供人享乐的场所,而曾若初现在又有一层百花楼二当家的身份。
或许江游川没有把这层身份放在心上,但是对于其他为官者来说,和百花楼有关系的人都算不上清白。
因此,自从江游川和曾若初的关系被旁人知道后,大理寺中就有不免多了些闲言碎语。
“师父的意思是?”
江游川不是不知道这些事。
他明白方舜玉的意思,索性不再拐弯抹角,直接询问道。
方舜玉叹了一口气,神色认真:“我知道曾姑娘的为人,但这件事如果让别人抓到把柄,恐对你不利。所以我希望如果有可能的话,曾姑娘可否将百花楼的生意转出去,和百花楼划清界限呢?”
江游川的眸光沉了沉。
看见江游川脸色的变化,方舜玉又补充道:“不划清界也没关系,这上京有私产的官员也有不少。或者你劝劝她,不要再在百花楼里抛头露面,低调些也好,否则……”
“我不会劝她的。”还没等方舜玉继续说下去,江游川就直接打断了他,“她不是我的附属品,在朝为官的人是我不是她,无论她做什么那都是她的自由。她之所以资助百花楼,是因为她信任顾三娘可以照顾好那些姑娘。曾若初不会利用百花楼做什么不好的事,那就不存在什么所谓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