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君看着此人面相,她并不认识,可是谁要杀她,她是知道的,“是大姑娘的人。”
她真没想到这大姑娘速度之快,之狠,若是没有童石在身边,恐怕她今日和肚子里的孩子,甚至连苕儿都活不了了。
“看来夫人也很清楚自己的处境,我很好奇,这孙府的大姑娘和夫人什么仇,竟不惜找杀手来刺杀你。”
秦玉君垂眸,“公子,可以把他交给我吗。”
裴玄度拉住了眼前女子的皓腕,“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都这样了,你还不愿意离了孙家。
秦玉君收回手,“公子,这是我自己的事情,还请让我自己处理。”
“呵!”裴玄度冷笑,“你的事情?若没有童石,你不知死了几次,到这个时候,夫人还要瞒着我,还是要拒绝我的帮助!”
秦玉君回过身,“我知道公子的好意,公子已经帮我很多了,接下来还是让我自己处理吧。”
裴玄度收回手,“办不到,既然我管了,便要管到底!”
“公子,您难道要看我身败名裂,为夫家母家所不容吗!”
秦玉君情急之下只得找出这样拙劣的借口,她并不在乎什么身败名裂,什么夫家、母家,她母亲已经过世,父亲将她嫁入孙家后,没再管过她。
可若眼前人继续插手,必然会查到大姑娘为何要对她痛下杀手的原因。
她可以借肚子里的孩子让三老爷,让三老爷和三姑娘去斗,但,真相被皇上知道,她就没有完全没了任何可以自保的余地!
裴玄度逼近秦玉君,“夫人便是连求我都求不到点子上,这世上怎会有你这样蠢笨的妇人!”
天子的车架离去了,只留下童石押着那个唯一活着的杀手。
走前裴玄度丢下一句话,“若夫人不能好好保护自己,再让我发现你受伤,到时我做什么,夫人也管不了。”
童石眼神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女人,皇上为何对她说这样的话呢,童是纯真的眼神不懂,他只问,“公子让我听你的,现在要我怎么做?”
“还请别让他死了,免得死无对证。”
“哦”童石答应,然后在此人脖颈后一个手刀,那杀手便晕了过去。
苕儿看呆了,“童石哎,你可真厉害,他这不是死了吧。”
童石神气的说,“绝对死不了,我只用了六成力。”
苕儿感觉自己脖子凉凉的,看向童石的眼神越发敬畏起来,打了他就不能打我哦,我和他可不是一伙的。
她上前扶着奶奶,“奶奶,大姑娘为何要杀你,就算因为冬青的事情,您毕竟是大姑娘的嫂嫂,为何要这样狠心。”
秦玉君却不能解释,她只拍了拍苕儿扶在她胳膊上的手,“我们回府吧,想来大姑娘还等着这人回去复命呢。”
回了孙府,秦玉君却没直接去找大姑娘,她问下人,三老爷是否在府中,下人告知在。
秦玉君便一刻未停歇,带着苕儿和童石,第一次来到了自己公爹的院子。
三老爷常年独自居住在南院的文思苑,他的文思苑挨着孙府围墙,也就是说,三老爷想出府,没有人会知道。
这么多年,三太太还时不时去大房和老太太处刷存在感,三老爷却是性格孤僻,又深居简出,他在这孙府仿佛像个透明人般,这么多年低调得过了头,自然无人注意这些。
就连秦玉君也是今日进了这院子,才发现,三老爷哪里四低调,分明更像是他在暗处观察着这孙家的一切动向,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只是不知为何,上辈子他明明夺得了那个孩子,可上辈子直到孙家满门抄家时,她都没听说三老爷有什么惊人之举,要说他是蛰伏,那么这样的蛰伏目的到底是什么?
童石将人提到文思苑的书房,秦玉君用帕子遮住脸,见三老爷出来,她立即跪下去,“公爹救我,大姑娘她竟然想要杀我,今日居然拍了十几个人,我和肚子里的孩子险些丧命啊。”
这个儿媳突然来拜见自己,出乎孙宿的意料,听了她说的话,他看向哭的颤巍巍的她。
这儿媳看似很害怕,其实他听出来了,他在让他保这个孩子。
孙宿盯着这个儿媳,他对孙家这些人恨之入骨,从来不愿意多看一眼,至于这个儿媳,他更从不关心,连儿子都不是他的,儿媳又与他何干。
只是,如今这个儿媳怀了孕,这个孩子将会是他让孙家这群人下地狱的筹码,他当然要保她。
只是没想到,以为很好掌控的人,突然失去了控制,这种变化似乎是在冬祭祀之后发生的。
想到这里,孙宿一双灰白眼睛朝着地上的秦玉君注视着:“大姑娘为何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