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睡到自然醒的姜书茵是被姜书蔓的夺命连环call给吵醒的。
实在是太早的时间,原来考研要起这么早。明白是她答应的照片还没交差,这才赶紧到相册里面查看。
昨天她几乎都忘了这事,总共也没拍几张。
本想直接发过去,但她忽然想起了什么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果然,蒋元承昨天跟老姜畅聊太晚,人现在还睡在客厅沙发上。
阳光已从没完全拉上的窗帘挤进来爬满沙发半边。他偏斜着身子半躺半卧,脸庞大部分浸在臂弯里,鼻梁直挺衬出阴影。沙发的长度对于他身高来说短了些,软垫微微凹陷,皱褶堆叠出昨夜辗转痕迹。
职业使然,平时姜书茵几乎看不到老姜他们喝酒,昨天这师徒俩不知聊什么,后半夜还小酌了起来。几次路过听那语气可能是工作上遇到了什么瓶颈。
不善酒力的他们这会儿都还睡着,老姜房门也是关着的。
姜书茵小心翼翼远远探身对着沙发方向拍了个小视频赶紧给姜书蔓发过去。
不用想都知道姜书蔓有多满意,连着发了好几个感谢表情。
跟姜书蔓聊了会儿天她就也睡不着了,姜书蔓跟她说备考的事,说方玉芹在那边总是迷路的事。
她就跟姜书蔓说她学车的事,说老姜亲自下厨的事。
姜书蔓:昨天严司放也在家里吃的?
姜书茵:他来取外套,爸就留他吃饭了。
正在房间里小阳台给葫芦取晒好的更换水的姜书茵看向对面楼。
玻璃在反射太阳光,看不清楚对面的窗,也不知严司放几点的飞机,是走了没。
姜书蔓又发来消息:什么外套?
这说来话长,姜书茵也不想说,她草草结束对话:你快学习去吧。
姜书蔓:记得去买早餐,等爸他们起来吃。
到楼下买早餐回来,对面窗口玻璃的反光程度已经大大减少。
看到对面阳台上也有身影晃动,姜书茵眯着眼睛努力地看。
察觉到那人也看到她了,刚要躲开,那人就推开了窗。
竟然是冯烈。
冯烈就跟能知道她心思一样的,指了指天上:“我哥这会儿已经飞着呢。”
姜书茵觉得早起定是会变傻,她甚至在冯烈做出这个动作时抬头看了看万里无云的蓝天。
这天空就像现在的日子一样清透干净。
她意识到自己现在很容易开心,莫名其妙地开心。
“你今天出门吗!”冯烈在对面喊话。
姜书茵:?
“你出门叫上我!”
姜书茵忙用手机发消息过去:你能不能不要喊?还有人睡觉呢,有话在这里说。
冯烈:你今天出门的话叫上我。
姜书茵:为什么?
冯烈:我哥不在我自己很没劲不行吗?打算跟你混。
姜书茵:……
严司放已经离开由城了。
姜书茵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她跟冯烈继续聊着天:你怎么住到这边来了?
冯烈:陪我大姑啊,就剩她一个人在家,我哥怕她孤单。
冯烈的说辞可谓天衣无缝,这小子总能做到很机灵地回复。
他为他哥的卖力程度已是绝对到位,就是想等他需要他哥帮忙时,他哥能像他一样有很好助攻。
他当真是连问了三天,只要早上起来就会发消息问姜书茵要不要出门。
大暑将至,外面的天热出新高度。
三天来姜书茵啃完了两本悬疑小说,本打算出门去买新的。
但唐佳蓓说明天是康瑞升学宴,要一起去的,她就没出门。
整三天,浑浑噩噩,除了吃和睡都记不住时间了。
姜书茵只知道严司放打离开之后就没有任何消息。
哪怕群里话题很活跃,这人也没出来过。
澳洲是什么穷乡僻壤都没有网的地方吗?
她倒是想发消息过去问问,不问别的,就问问严司宝的手术情况。
但总是较着股劲儿似的不想先发消息。也不知有什么好较劲儿的。
对着镜子剪刘海的她一个愣神,小剪刀失去了分寸,她的齐刘海缺了个口子。
她叹气,摸过手机发消息给唐佳蓓:我的刘海完蛋了。
可能是想到严司放,就点开了严司放的对话框。
她把这条消息发给了严司放。
等发现的时候都晚了。
她叹气声更大了。
不就是发错消息了,直接说就行了。
可大脑还是会不受控制地想象对方看到消息时的表情和反应。
这一晚上只要手机响,她就以为是严司放回复了。
每次看都不是。
难道这人丢了?
到底有没有平安抵达?也不知道报个平安的。
严司放又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比兆庭还远的地方。
那可是国外啊。
总是很多变数的地方。
姜书茵对国外的概念就只有左芊的妈妈在国外这件事。
左芊很难见到她妈妈,让姜书茵觉得那是另一个世界。
次日起来也没见严司放回复消息姜书茵就更觉得奇怪了。
在楼下等冯烈一起去康瑞升学宴的时候她始终保持踱步。
冯烈现在跟严司放在一起的时间久了,连穿衣风格都很像。他走出单元门的那瞬间,姜书茵还以为是严司放。
她定睛一看,这不就是严司放的衣服吗?
“你怎么穿你哥的衣服?”她发问。害得她认错还以为严司放已经回来了。
冯烈一边嘴角上扬:“呀哈,我哥有什么衣服你都知道?”
姜书茵也吓了一跳,她并没特意记住,但就是认出来了。
她胡乱说着:“学车的时候他总穿这件。”
“我没带那么多衣服,就穿他的了,”冯烈扯了扯身上的T恤说着,“我俩尺码一样,不穿白不穿。”
“你哥过去那边后联系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