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被火掳走情感,郁郁寡欢的少年;一个是被冰凝固情感,无情无义的少女。经年后相遇,虽然成长背景悬殊,实则彼此懂得,惺惺相惜。
翻云覆雨后,两个人挤在沙发上,在黏腻的汗液中拥抱着,不松开。
盛旻析的指尖触着她的脸颊,“你挨打了怎么还能跟没事人似的?”
冷灿昏昏欲睡,闭着眼回答着:“从小到大总挨打,被打得多了,自然就不怕了…”
盛旻析记得她说过小时候被舅舅舅妈打,大了又遭到校园霸凌。不禁心疼,听不得她的苦难,心里更难受了。
冷灿翻个身:“没关系,我都还手了,今天不亏。”
“灿灿,你以后有我呢,我可以保护你。”他抱紧她。
冷灿:“呵呵,你要有我一半的坚强也不会从过去里出不来…”
她依然相信,一个人一旦没有真感情,也就没有真烦恼,所以她才能够这么洒脱。反观盛旻析,因为对待哥哥、对待傅氏、对待这个世界都投入了真情实感,才无法走出伤痛。
冷灿根本不屑于他的保护。这一点,盛旻析不懂。
他把她哄睡后,去阳台拨通了电话。
傅瑾琛在电话的另一端倒先卖起惨来:“旻析啊!你舅舅我差点当不了男人了!”
盛旻析不为所动,声音低沉:“你打人在先,这笔账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傅瑾琛了解旻析,知道他言出必行,慌忙说:“旻析你听我说,你不能被这个丫头骗了,得离她远些,不瞒你说,我常常在夜店见到她,跟男人说亲就亲说抱就抱…”
盛旻析直接挂断电话,不需要任何人告诉他冷灿是什么人。
他看着此时熟睡的她,仿佛看到天地间孕育出的精灵一样,没有人能像她一样,可以在苦难中活得这么洒脱,这么顽强。
她只是没见过爱,不知道什么是好,没见过善,不知道什么对。只是没有人管教她,约束她,自由自在惯了。
旻析想做的就是,对她好,无条件地对她好,那么她就会好起来…这一点,他深信不疑。
他将她抱到床上,她沉睡依旧。
第二天,两人一起上班,冷灿预感傅瑾琛不会轻易放过她,销售部也不会轻易放过她。但她什么都没说,旻析却不停地嘱咐她:“不想在销售部干,咱们就换个部门。”
“没事,小事儿。”
“你有我,不用怕。”
“你看我有在怕吗?”
……
果然,刚到销售部,冷灿就被总监喊到办公室:“我们在立山县有个项目,近期销售额异常,到底存在什么问题,一直没人能搞清楚…你跑一趟吧……”
冷灿接过这烫手的山芋,知道总监在看人下菜碟,躲是躲不过了:“好。我正想了解一下基层的营销现状。”
当天她就带着一名实习生离开了江城,实习生是研究生毕业,算起来和她年纪一样大,但气场上,冷灿比她成熟十岁。
下午,两人乘着火车到了立山县,赶在下班时间到了县里的售楼处,半个小时冷灿就明白了问题出在了工地上。
她向售楼处借了一辆车,载着实习生直奔二十公里外的工地。
工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不懂傅氏为什么要在这里盖楼。
到了工地,不到六点,天还透亮,施工承包商一听是总部来的人,很是热情,站在门口迎接着冷灿。
可几个人没走几步,二十几个工人就冲上来把冷灿团团围住,“欠债还钱!结账!还我血汗钱…”的声音震耳欲聋。
承包商把冷灿带到办公室,工人们在门前叫嚣不走。
很快冷灿就搞清楚了状况,是发包方不拨款,承包商不垫钱,工人三个月没工资就开始滋事造谣,到处传房子质量不达标,一传十十传百,楼盘的口碑就下去了。
盛旻析下午收到冷灿的消息,还鼓励她说:【你出去锻炼锻炼也好。】
到了晚上,旻析问她:【吃饭了吗?】
冷灿:【还没,没有时间。】
等八点多,盛旻析开完决策会下班时,又问:【灿灿,忙完了吗?吃饭了吗?】
冷灿却一直没回复。
到了十点,盛旻析已经慌得六神无主,坐立难安了。
十一点,他给销售总监打去电话,上来就破口大骂:“你就是故意的,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原来你是傅瑾琛的狗啊,算我看走眼了!”
销售总监不停地安抚着盛旻析也无济于事:“盛总,您消消气,我问过了,冷灿去了工地,工地离县城远,信号不太好,人绝对安全,何况还有个实习生跟着她呢…”
“都是废话!”盛旻析声音一沉,对方便知大事不妙:“你明天不用上班了…直接去人力资源部办离职吧…”
“盛总——我错了!我没办法啊!”一米八五的销售总监突然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