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稳住本心,剧情再是荒诞,也伤不到她分毫。
也不知裴亦池还能当她几日夫君?
冬季日短,天黑的早。
玉珠捧着一个锦盒进来:“夫人,爷……晚饭就不回来吃了。”
沈文悠面色如常,命玉叶摆饭,许是中午吃得有些多,晚饭沈文悠只用了半碗碧梗粥。
她身子困顿,早早洗漱完便歇了。
火炕烧得很旺,就连被褥也被烘得暖暖的,被子里的暖意让沈文悠觉得夜里已经不需要人形火炉了。
睡到半夜时,她被热醒了,口干得厉害,掀开锦被,扯松衣襟散散热意,也不知是不是今日吃多了羊肉,身上燥得难受。
留夜的烛火昏黄如萤。
沈文悠一扭头,发现裴亦池不知何时歇在了屋里,许是白日对他的冷待,她的床铺在东边,而这人铺的被褥直接到了西边靠墙处。
她斜了一眼睡熟的男人,披上外衫趿着绣鞋下了炕,想喝口凉茶降降火气,可她那贴心的好婢女们都把茶壶用红泥炉温着,水都是热的。
喝了一杯热茶,口不干了,但心中的燥火下不去,蒸腾得脸颊潮热。
沈文悠走到窗前把支摘窗打开一条窄缝,冷风吹进来倒是解了身上的燥热。
屋外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片片雪花顺着缝隙飘到她脸上,冰冰凉凉倒是舒服了,但她也不敢太贪凉,只吹了一会儿就关上窗扇。
等她重回火炕,躺在被褥里却怎么也睡不着,实在是这火炕烧得太热了,没多大一会儿就炙得她心烦气躁。
火炕这点不好,不能控制温度,不如人行火炉,暖而不燥。
沈文悠转头看向一旁阖着眼的裴亦池。
晕黄的烛光照在他的脸上,一半染上淡淡的金色,一半又隐在暗处,俊美无俦,渊渟岳峙,和白日温和的形象大为不同。
她掀开锦被,咬了咬干燥的唇瓣,挪到裴亦池的被褥前,伸出一只玉足隔着被子踢了踢他的腰。
男人未动,呼吸缓慢且有节奏似睡着了一般,可沈文悠就是觉得这人根本没睡熟。
就这点用处,还在装!
见裴亦池不动,沈文悠玉足又用了几分力蹬踹男人几下,势必要把人踹醒。
“啊!”
玉足忽得被男人的大掌钳住,她整个人被拖拽到了男人的锦被里。
惊魂未定的沈文悠,气红了眼:“不愿意就不愿意,吓我做甚!”
裴亦赤松开她的玉足,眸子幽冷:“你不是说婢女都比夫君重要吗?那你还来招惹我?”
瞧着冒酸气的男子,沈文悠躁动的心更恼,没心思哄人,只觉得麻烦。
她当即就要回到自己的锦被里,心里发誓,以后再找男人,要找个不拈酸吃醋乖乖配合的。
裴亦池猛地抓住她的双肩,把人压在身下。
“你要去找旁人!”
男人的眸子里盈满骇人的暗沉
沈文悠没想到男人会猜到自己心中的腹诽,眼睫微颤:“这……这有何不可,当初你已经在和离书签了字,我随时都可以……”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男人以唇封口。
裴亦池幽眸滚动着怒意,他知道这女人一向如此,一向知道如何伤他的心,他不想听她说话。
“你不是想要吗?
给你……
都给你!”
窗外冰天雪地,屋内的沈文悠却沁满了汗,潮湿的鬓发贴着细嫩的脖颈,平日里疏冷得眸也被晃得含了无边的春色。
她明明只想要一场细雨润燥,他却把她抛到汪洋中沉浮,多次喊停未果的她,只能被动的淹没沦陷。
屋外的风雪下了一天才歇,屋内的云雨却持续了两天才停。
等沈文悠醒来时身边只有三个婢女,而那餍足的男人早已走了四个时辰。
沈文悠拥着锦被坐起来,脸上还残存着潋滟的春色,洁白的贝齿磨了又磨,吩咐乐蝶跑一趟云落巷,去拿闺房密格里的描金匣子,那里面放着那份签了字的和离书。
一个情绪稳定的搭子是合作的基础,而裴亦池显然是做不到的。
况且这男人很可能就是接下来要卷入主角团纠葛的男二。
沈文悠真心觉得,如今已经没必要再维持这段关系。
她要和离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