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山?”
“对啊,上次小明亲口告诉我不用迁就他,所以咱们去爬山吧?你没有档期?”
“没,没,你看哪天,我都行,我提前空出来就好,正好运动运动。”
“那下周我找个时间?”
“行,哦,不,那个我下周一到周五要去外地培训。”刘澈刚说什么时间都行,却要食言,显得更加慌乱了,“对不起,你看下周六可以吗?”
“那下周六早上8点,我来接你?”
“好的,麻烦你了!”
“再这么客气,不带你玩儿了啊!”
“哦,好,哦,不……”
刘澈的语无伦次,甜甜的像是花开的味道,明媚了整个房间,润进薛霁月眼里,绽放在心尖上,带来无拘无束的笑容,像自由自在的风散开所有羁绊。
刘澈几经起伏后的心情,仍然如随波跌宕的一叶扁舟,并未因薛霁月的笑容乃至薛霁月的离开而平静,反倒是让他又回忆起昨天的一位客人,更添一阵风起。
“您好!”
敲门而入的声音低沉而带有磁性,有点熟悉,应该是听过。刘澈迅速检索到答案。
“您好,钱总!”
是的,来人正是钱健君。他从柯一可那儿打听来只言片语,按图索骥在官网上预约了刘澈。本来他想约在明天,可是官网显示明天预约已满,所以他就预约了今天。
“您请坐。”刘澈温润如玉,礼貌地一个手势,让钱健君在对面沙发上坐下。
“刘医生好记性,只见了一面就记住了。”钱健君一落座就热络地开口,然后习惯性地探出身子,压低嗓音亲切地说道:“我可是慕名而来,我有不少困惑,需要咨询刘医生,给出金玉良言,为我指点迷津!”
“您客气,请喝水!”刘澈拧开一瓶矿泉水递了过来。
“哦,谢谢!”
“有些情况,我得先向您说明,您再考虑是否需要咨询我。”刘澈正“视”着钱健君,真诚地说道。
“您但讲无妨!”
“我看不见!这对于心理医生其实是大忌!”
“什么?”看着与常人无异的刘澈,钱健君很是怀疑。但是盯着刘澈漆黑的双瞳,确实也让他感觉到细微的不同。
刘澈温和地笑了笑,“因为生病的原因,我两只眼睛完全看不见,有好几年了。”
钱健君也从惊诧中恢复,“对不起!”
“没事,这是我应该提前向您坦白的!”
“谢谢您的坦诚,只是我并不觉得这会影响到您帮助我,所以如果您不拒绝的话,我真心希望您能帮我。”
钱健君的热忱总是很有感染力,经过一些简单的登记手续,刘澈就开始聆听困扰钱健君的感情烦恼。
“头绪挺乱的,我讲到哪儿是哪儿吧。”钱健君的声音开始忧郁。
刘澈微微点头。
“我的感情经历很简单,只谈过一次恋爱就是我妻子,现在快成前妻了,大学的时候我们就在一起。毕业后我们一起创业,经历了一段艰苦的岁月……”
从民政局出来后的这十几天时间,没有了无休无止的争吵,没有了为了避免争吵而小心谨慎、提心吊胆,像是拔除了扎在心里的一根刺,钱健君还真有些羁鸟脱樊笼的感觉。
现在真正平静下来再在倾诉中回味往昔,浓浓的思念染黄了旧日的相片,把时光的味道酿进亲情的酒,所有往昔的风雨和彩虹都醉成眼角的诗,被钱健君偷偷拭去。
“幸亏他看不见。”钱健君暗自庆幸。但刘澈默默递过来的纸巾,却让他尴尬不已。
“谢谢!”
“别客气,基本就这些?”
“嗯!”
“我想问一下,您认为的爱,就是保护、照顾,体现在具体生活中就是给对方极丰富的物质保障,再通过一些浪漫和惊喜来调剂生活,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