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我生辰,公子可有祝福送与我?”祝谣厚着脸皮道。
言外之意,便是期许他再便宜点。
顾茂生愣了一下,显然这对他来说是意外状况。
他犹豫着看向自家老奴,眼中满是“不可,不可”,尔后对祝谣飞快地说了句:“祝您生辰快乐。”
好罢,看来没得商量。
不愧是生意人,即便看上去再是纯良,趋利是本性。
这处民居附近住的多半是富商乡绅,屋子建了好几进,虽然相比起来,要入手的民居有些寒酸窄小了,但是安全问题应该不必担心。
而且曾经在屋内死的人都是由家庭内部矛盾导致的,并非是流匪强盗动的手。
可是祝谣算来算去,加上当掉一些值钱的物件,也只能凑个十五两……她自己的卖身契都赎不回来!
最终,祝谣磨烂嘴皮子,便宜了十二两,同时提前付了五两,让顾茂生接下来的三个月内,不再招揽潜在买家前来观房。
若在三个月之后,她无法交付剩余的六十五两,已经交出去的五两不退,民居对外开放,她要想再买,就得付八十两!
没错,这是对赌协议!
这意味着,她只有三个月的时间,凑足四十五两,才能将梦中情房收入囊中。
*
回侯府那日,晴空万里,艳阳高照。
祝谣和茯苓只是两个小人物,归来时自然如水滴坠黄土,激不起半点水花。
走上熟悉的小路,祝谣竟有了几分近乡情怯。
前脚方踏进半步,后脚系统便传话道:“请协助珍珠在裴执鹤的生辰宴上一鸣惊人,谋得裴执鹤的关注。”
祝谣顿了顿,如此说来,珍珠现下不是随身伺候裴执鹤了?否则怎么还要特意寻个机会表现。
她还未走近,便听到耳房内传来一串笑声。
“连翘姐姐真是好手艺,这结我昨个想了一日都解不开,腆着脸找上姐姐,一会子功夫就解开了!”小翠嘴甜道。
连翘小得意道:“这亦不难,你懂得如何系结,就懂得如何解开了。”
看来在她去瑞国公府的日子里,连翘有小翠陪着解闷了。
祝谣推门而入时,房内的欢声笑语戛然而止。
她也不尴尬,打了声招呼,便自顾自收拾起来。
“这是我们的小蝉吗?去了瑞国公府一趟,脾气都傲了些,不爱搭理我们了。”小翠笑里藏刀道。
祝谣实话实说:“以往我也不怎么搭理你。”
“你!”小翠揪着帕子,看向连翘,凑过去拉了下她的衣袖,故意问道,“姐姐,蝉儿回来了,那我和她的活计要换回来了吗?”
连翘回道:“侯爷未有不满,便是默认你接替蝉儿,且不用。”
小翠暗自窃喜,三等丫鬟在院里的活计无非是跑腿、洗恭桶、洒扫,其中洒扫是已经是相对轻松的,还能在侯爷面前露面。
她可算不用西跑跑,东跑跑,只为了传话给各管事,又或者搬重物给自己累得够呛。
小翠走后,祝谣拿出檀粉,递给连翘:“我还记得,离府前你说天儿太热,脂粉用用就快没了。”
连翘接过,开盖闻到股自然的玫瑰香,复抬眸嗔道:“还算你有心。”
旋即提道:“小翠那儿你别多想,你还是同我合住。”
祝谣想了会儿,其实也很好理解,连翘需要的是亲信,是左臂右膀,是深耕侯府的帮手,她和连翘志不同,道不合,迟早分道扬镳的。
耳房她今时还能住着,日后怕是要让位子给小翠或者其他人了。
不过也不算坏事……明鉴院的三等丫鬟一个月才拿五百文,倒是激励她该想法子往上爬了。
毕竟她身上还背着四十五两的任务!
“好。”祝谣点头道。
说罢,便按照惯例,准备去灶房提午膳回来。
还是这般没心没肺。
连翘见她毫不在乎的模样,有些恼她,扭头坐下,剪掉帕子上的蔷薇,改绣红艳的玫瑰。
祝谣和花儿碰面,将七白膏送给她,是古代版滋润的护手霜。
“谢谢蝉儿姐姐!蝉儿姐姐好像更好看了!”花儿弯起眉眼,“身上的料子摸起来好滑溜,瑞国公府的丫鬟都能得这么一身好衣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