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剩多少兵?” 那译布肩上架着只白鹰,鹰的眼睛锐利的让人胆寒。
“北林郡的驻兵,还有八百人。” 一日夜而已已经折损了九百人,主将还不见了,那译布一巴掌扇在副官脸上,“干什么吃的!怎么不早通报我!”
林郡驻军都是熊部的人,那译布作为光杆司令相当力不从心,他压着心里的怒火,“那片林子里有多少敌军?”
“敌军?敌军怎么过来的?那是大禹的军队吗?” 那译布又看了一眼副官,还想再给他一巴掌,这群没用的东西到现在都意识不到他们到底在和谁打!敌军怎么过来的很重要吗?现在的问题是敌军已经过来了!
“我问你他们大概有多少人。”
“不清楚,派去打探敌情的没一个回来的。” 又是两眼一黑,那译布到底把那一巴掌扇在了副官脸上,力气很大,扇的人站不稳,“昨晚的事你到今早才通报我,如果捷林……” 那译布噎住了,已经不是如果了,捷林必定已经死了。
“带兵随我出去。” “那……要带多少?” “全部。” 那译布踏出林郡府衙,鹰部普遍肩宽,他肩上的鹰展翼而起,纵身飞入林郡外的密林中。
那译布是派来牵制捷林的,捷林死无全尸,他不能这么不清不楚的上报给熊部,那译布有脑子,他知道这样会激起熊部内乱。
林郡驻兵两千五,到现在只剩一六百人,那译布留下五百人守城带着其余人进林子。
……
白鹰盘旋在盛泊兴头顶,并时不时冲远处唳叫。许将用绳镖试了几次,鹰飞的太高了,够不着。
“怎么办?” “你觉得那译布比捷林高明在哪里。” 盛泊兴握着长枪往深处走,白鹰仍旧飞在他头顶,“哪里?” “他不比捷林高明。” 越往林深处越靠近大别山,盛泊兴将长枪和捷林的头一块儿立在埋有捷林尸骨的那片土地。
鹰不是在跟着他,是在跟着捷林的头。
“借我个兵器。” 盛泊兴带人往回走,他冲许将伸手,许将弯腰从大腿内侧抽出柄长刀,“ 这就行了?”
“这么长的刀你就藏在哪儿!?” “别一脸没见识了,我还有另一把更长的藏在另一边儿,要吗?” …… “不了,消受不起。”
白鹰对着盛泊兴离去的方向长唳,但它没有再离开。
那译布没见过盛泊兴,他不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谁,也不能让鹰精准的跟着盛泊兴。而这只鹰之所以紧盯着盛泊兴不放是因为那译布给鹰下达的命令是找到捷林。
没完全找到。
那译布把捷林的头摘下来…… 两人上次见面还是他去找捷林带走了林郡八百的驻兵,他们大吵了一架……
如今再见捷林已是身首异地。
“把这里挖开,挖开!”那译布用脚去蹬地上新翻的泥土,这里的土地比别处的颜色要深,血染的。
那译布带了一千余人深入林中,这不是小数目,而如今的这一千个熊部的猛士个个都染上了失去主将的愤怒与悲伤。正面迎战只会损失惨重,盛泊兴带人兜了个大圈子,绕开了那译布。
而现在,在林郡高高的城墙下 ,只有五百人在守,相当空虚。
盛泊兴善用长枪,握着刀的时候他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他反复掂了几下手里的刀, “留下一千人守在这里,剩下的随我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