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些礼物,他局促的端坐在前,侧眸盯着刘懿的脸。
刘懿正坐着,亦看着那些东西,沉闷说道:“他赠与你这么多,你欠他的还真是越来越多了。”
“是啊。”林瑜晏与刘懿一同叹着气,也正值此时,高伯乾下车来找他,手里托着些白花花的糕点,对他说道:“林兄饿吗?方才在上一个城中我买了你爱吃的糕点,很甜的。”
说罢,他抻着腰将东西捧着递给林瑜晏,车中人回眸对视上刘懿无奈的神色,在男人点头允许后,林瑜晏方才笑着接纳高伯乾的糕点。
下一刻高伯乾又将自己水袋递给他,笑道:“吃的时候喝些水,别噎着。”
林瑜晏伸出双手,托着那水袋,眼神中隐隐约约透着一丝歉意和尴尬。
他看着高伯乾,忽然发现他的鬓角生出了一丝白发。
这个男人已经三十多岁了。林瑜晏一句话哽咽在喉头问不出来。
直到关上马车的门窗,他才在车中低叹。
刘懿看着他手里的水袋和自己手里的糕点,不禁失声低笑起来。
林瑜晏捏起一块点心,入口即化,却不如高伯乾说的甜,反而没有味道。
他转手将自己吃的半块递给刘懿,刘懿笑着摇头,推开他的手,故意嘲笑他:“这是他一番心意,很甜的,还请您慢慢享用吧。”
听着刘懿的话,林瑜晏无可奈何的笑了。
刘懿伸手抚摸上他笑时还蹙着的眉宇,狠狠的想要将它搓平。
“高兄待你真心实意我看得出,可不免给你生了麻烦。”刘懿说着:“你该与他说个明白,以免日后叫他伤心。”
“我从没想过他会对我生出不该有的情分。”林瑜晏不解。
刘懿含笑间将他整个人捂在怀里,实在忍不住轻轻在他脸上轻啄一口,如此亲密之举总要背着高伯乾。
说不出是什么心理,怕伤了人是一点,但着实又有些快意。
林瑜晏推他两下,便放弃了挣扎。
刘懿吻一吻他的唇,打趣儿他道:“我的玉衍这般美,怎能叫人不怜爱。”
车外春山鸟鸣,车内情意浓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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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伯乾开怀的坐在车前欣赏美景。时不时会朝着林瑜晏的车子看上两眼。
只要想着那人在那车里坐着,他的世界整个都是明亮的。
“明年今时,陛下就要开战。我已得召命回洛阳。届时同我一同前去吧。”刘懿打开车窗,窗内飞出一片旖旎之色。窗边忽来一只绿色的鸟儿。
林瑜晏盯着灵动的小鸟,伸手去时,那鸟儿非但不跑,还轻啄了他一下。
他高兴不已,漫不经心道:“你若带我走,就要许我一同征战!再多不易,也能守在一块儿。”
“恩!守在一块。哪怕战死沙场。”
鸟儿在车中飞来飞去,完全不怕。可终究累了。
倦鸟始终要归巢。
林瑜晏也累了,这么多年,刘懿也觉得倦了。
征战沙场对他来说是唯一脱离世俗,能跟林瑜晏相守相伴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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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还有一只鸟儿,依然不知疲倦的从南飞向北,从北回到南。
襄平县,时隔多月,高伯乾终究还是飞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