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冬脑子乱糟糟的,本以为把宋明馨处死再鸣志壮心就可躲过一劫照旧没发生过,可这些宋明馨为何就阴魂不散呢?活着是个蠢货、死了还要来留下后患污蔑家族?宋冬气得牙痒痒,她转念想到程希儿说过的话。
程希儿是经历过被那些贼寇灭门惨案的,她说、这些人中会有□□的能力…难道,程希儿是已经确定死了个某个人吗?还是说,宋冬动辄喉咙,脸色有些发白,她想到先前在朝堂上宋家被拿捏的无话可说的事情。
刘家的人明明是走向破败的,怎么忽然就得知了那么多的事儿?宋冬心里发冷,发凉,她的脑海中映射出一个名字,刘思玫;刘思玫先前不知为何被关在家中,某日突然就被放出来、来到了宫廷之内,如今,宋家被落井下石的事儿刘家还是主力吗?
无法仔细思索,宋冬掌心出了汗,她知道谢韶如今被养在宫里,内有嫣柠和洛行景护着,而外在的有嫣阅和江逾青、苏生柏等人,从她哪里找突破口再也无可能;宋冬脸色越发难看,此刻,要是程希儿在就好了,自己全然可以…不对,程希儿也是知道那些事儿的人吗?如此,程希儿大可告诉…
宋冬下了车,脚步几乎是被动的行进,她没办法将自己的思绪放的平缓,是谁?是程希儿还是刘思玫?可不管是谁,宋家是否已经被攥住了把柄?如果宋家的衰落必然成了定居,但受益者是谁?是谢韶,一定是谢韶啊!
嫣阅将宋冬带到牢房中,问道,“宋明馨没有告诉你她做的事情,跟在反贼身后出谋划策利用宋林的宰相之便把人带出牢房。”嫣阅话没有说完,直接打住。
宋冬摇摇头,“我不知道。”
宋冬对此并不以为然,她看着已经被关押起来的宋林面目有些狰狞的沧桑和疲惫,嘴角勾着笑,“王爷的意思是,谢韶可以摆脱谢家的罪状,可以独善其身的接着王爷的名号做事、来博取生路,我、宋冬就不可以是吗?王爷,您也未必太偏心了些。”
“你,是如何能将自己和谢韶相提并论的?”
嫣阅冷冰冰的坐在藤椅上,身后跪着几个皮开肉绽的人儿;他们战战兢兢看着宋冬,彷佛取走他们性命的不是嫣阅和监察寮,而是宋家人;嫣阅对着宋林道,“宋明馨为了保住宋家还是做了不少努力的,甚至是被反贼打个半死、身子都残废了也想要装疯卖傻的求饶,可她在山上帮着反贼虐杀无辜村民的事情,谋划南省的事儿,又该如何?”
“所以王爷,你是要铁了心的护着谢韶吗?她也是个贱人、反贼谢妙言可是她的嫡亲姐姐!她凭什么可以被轻飘飘的放过,而我们宋家却要被赶尽杀绝?”宋冬站在嫣阅身前,攥着裙摆的手止不住发抖;她眼睛被红血色侵占,指着身后跪在地上的俘虏大声喝到,“而且这些人,又是从哪里来的,他们说的话凭什么又能当一面之词,如果我说、我能让他们指控谢韶是个偷奸耍滑的奸细你又该如何?”
唰。
刀光剑影火烛闪动,嫣阅甩出小刀不偏不倚落在宋冬的脖子上,血没流,但不能说话了;嫣阅身着黑色锦衣、上藏青兽绒把清冷脸衬托更为锐利。
宋冬摔倒在地上,瞪大眼睛,她不相信这一切为何交代的这么快,油灯再次晃动,拎着桃花色裙少女款款而来,刘思玫恭敬地跪在地上的泥泞血泊中为嫣阅行礼,“刘家幺女刘思玫见过王爷。”
“刘小姐?”江逾青挡在嫣阅和倒在地上的宋冬身前,他眼睛比嫣阅的更为冰冷,看的刘思玫心里终究是发毛;江逾青眼神儿淡漠,不知为何,他心里忽然觉得,刘思玫似乎同他交过手,她的面子上虽彬彬有礼可心里确实狂躁的。
江逾青向外逼近几步,“这地方实在是肮脏,还是请刘小姐回去吧,不然斩草除根功臣刘家万一被宋家的亡魂野鬼缠上了,传出去了也是不好。”
然,刘思玫并没有打算就此罢休,但又进不去,她只得再江逾青阻拦下淡淡道,“谢宋家姐姐赐功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