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茶叶明明就是不应季节的,还说是好的?雪梅气的不打一出来,还有那些话,明面上是祝福,实则背地里不知如何想;一个人的嘴巴会不诚实,但心思不该写在脸上,没脸没皮的还要骗人,真是可恶可憎。
雪梅向着谢韶禀告,而后直接把茶砖丢进了当人要运出去的废弃物中;她擦擦手干的利落;先前她并不待见谢韶,可兜兜转转,待她最好的,居然还是谢韶;谢韶是个不错的小姐,如今也是个亭亭出落的大姑娘了;雪梅每日都在梅树下祈祷,祈祷谢韶可平安。
院子中忙着带领婆子丫鬟们干活的雨兰很是喜欢打趣雪梅,说她面子上对待小姐最冷漠,可实际上确实最真心的;雪梅红脸,索性回屋替谢韶整理着衣物;她们此番陪着小姐来宫廷之中,心里也是明晓的。
那位王爷是铁定了心要娶小姐,要把她带到血亲身边好生照顾着;雪梅低头替谢韶整理着首饰,忍不住哼起了小曲;窗户外扫雪的丫鬟们很是开心,内忧外患的了无大事,国泰民安又是丰硕一年,她们计算着除夕日子如何如何,毕竟初来乍到宫闱之内还是兴奋。
院子外的宫墙层峦叠嶂,像是小山;刘思玫转悠在谢韶院落之外,时近时远不易被察觉;她见有人带着东西从谢韶的院子中走出,直接跟随上去,殊不知宋冬闲庭信步,刚好路过;宋冬见着刘思玫不太对劲,行为举止全然不像是刘家规矩教出来的?
大抵心里有所怀疑,宋冬不是个能坐得住的性格,无论是何事总归是要揪出个理儿来;她早些日子听说京都之中的桃花胭脂都是谢家的妙言小姐尽数收入,妙言小姐天生的貌美,无人可比,所以女儿家的纷纷对着桃花胭脂避之不及;如今,怎么…
宋冬觉得此事诡异的很,还没等再细细跟上去便听到程希儿的声音。
“宋冬小姐,你是为何在这儿?前面过去的可是…刘思玫?”程希儿记得家宅覆灭后发生的事,她凝眸仔细打量着宋冬,嘴角勾勒笑意,“刘思玫如何希儿并不了解,但若是某个已死的奸臣,那希儿还是经历过的。”
“传闻中,在西域的南侧地带有些小门小户,先前日子被当作是议和公主的夏流公主便是来自于哪里,据说,夏流公主会一种巫术,可以复刻人的——脸皮。”程希儿笑得开心,接触多日,她也不是不对宋冬有了了解,这人要是做起事来…
见宋冬若有深思,程希儿又走到宋冬身侧悄然道,“茶叶并不是什么好茶叶,谢韶不会要的,宋冬小姐这次挑拨离间,是试探吗?真的当希儿没过过良家的日子?”
宋冬咬牙,径直走开;她不想再耽误,眼下是年关,不会再拖着了;她必须要让宋怀和宋林尽快把刘家解决掉,至于刘思玫,居然还有这样的故事,那这样说来…宋冬深呼吸,将自己的心情平复;她刚要拎着裙角去宋怀处没成想江逾青率先找到了她。
“宋家的小姐?”江逾青身后跟这些监察寮出来的人;他面色倒是波澜不惊,从他脸上宋冬无法获取任何的信息。
宋冬心脏骤停,觉得有些不妙;江逾青是跟着谢韶和嫣阅做事的,怎么突然找到自己?她瞳孔有些扩张,但还是压着火气道,“如何?”
“嫣王在老营那边等着小姐。”江逾青并没有直接把话说出来。
“嫣王?嫣阅?他找我做什么?”宋冬稍微松口气,但神经依旧紧绷。
“小姐去了便知道。”江逾青做了个请的姿势。
老营并非是废弃之地,而是宫外的牢房罢了;先前这里关押着的都是些死刑犯,包括周家的人和部下,自然也是包括着谢家的人;这里算得上是守卫森严,可这么多人竟然一夜之间莫名死亡,而后尸体经查验虽无异常,可嫣阅心里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等到苏生柏来到此处查验,竟然活生生的把那些人脸皮截了下来;在场的众人无不震惊,嫣阅皱着眉头,继续检查过路者的痕迹,其中,老营死刑犯的罪状必然经手的人是,宋林,也就是替姐姐做事的宰相大人。
这人相貌老实憨厚,看起来实在是个稳妥的,可他的女儿宋明馨,可是有实打实的罪证在握;大概宋林和宋明馨都未曾想到的,是谢韶在处理南省事务时终究没有将那些贼人斩杀殆尽,他们当中自然有些胆小怕事、经不住的,全盘托出后,嫣阅明白当日为何谢韶特意让宋家人自己处理;原来,这些事谢韶早就心知肚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