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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第六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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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子弹跳几下,在石阶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什么人!”

侯朔厉声低喝,黑雾瞬间游至峭石,毒蛇般缠了上去!

寒光飞闪而过,执剑的手白皙纤长,被漆黑束袖包裹,长剑幽冷如玉,利落如疾风,贯穿大片黑雾,只见雾气如鬼魂弥散,浮现一双冷淡而镇静的眼眸。

云幽单手压剑,浑身散发着不可侵犯的气场,缓缓从峭石后走出,冷然自若。

看到来人,侯朔眼神一亮,而云栾眼底泛起些许厌恶,恭敬地向侯朔道:“侯宗主,我师姐来寻我了,在下就先告辞。”

侯朔掠过云栾,连他看也不看,只顾着去迎云幽,双眸盈盈地道:“原来是云幽姑娘,在下失礼,请勿怪罪。”

云幽眼眸一掀,淡淡拱手道:“言重了,侯宗主。”

她瞥了一眼云栾,而云栾也报以微笑。

一旁黏在身上的目光充满审视意味,云幽的下颌紧了紧,再次看回侯朔,对方笑道:“在下与绮华兄偶然相遇,便在此处谈法论道,云幽姑娘也一起如何?有玉渊使在旁见证,绮华兄这下也不必担忧了罢。”

说着,侯朔视线飘去,云栾低眸笑道:“侯宗主说的是。”

云幽凌厉的目光极快地扫过云栾,不肯多做停留,又听侯朔舔了猪油般的声音滑腻道:“再者,云幽姑娘天人之姿,剑术绝伦,仙门当中可谓无人不知……在下仰慕姑娘已久,在此相会亦是命中缘分,不如再暂留片刻,姑娘觉得如何呢?”

云栾双手背后,指尖轻轻点着手腕,没有言语,眼神却好似冰冻。

云幽一副欲尽其职的严肃神情,垂眸拱手:“侯宗主抬爱。侯宗主是蒯氏贵客,身份实在特殊,还望海涵。在下身兼要职,向来秉公执法,从不徇私,恐无法作陪。而绮华身为云氏弟子,当遵云氏教诲,更不该知法犯法,与侯宗主私下会面。”

云栾毫无玩笑姿态,垂首听训道:“师姐教训的对。”

侯朔充耳不闻,只盯着云幽的脸看,笑得犹如春日里盛放的油菜花,嘴里念叨着海涵海涵,只要云幽姑娘开口,在下哪有不答应的诸如此类。

云幽哪能不知道侯朔的心思,只是不曾想他这般尖着嗓子说话的东西,竟也好女色。

由于玉渊使的身份,云幽早见惯了这等人,练得一手四两拨千斤,如今用在鬼道身上难免折辱,却也不好在蒯氏眼皮底下撕破脸。

她没流露半分反感,一向冷冰冰的面容上,甚至还浮现一丝笑,道侯宗主身居高位,还能如此体贴我这等人,实在受宠若惊云云。

侯朔笑应好说好说,云幽姑娘不必妄自菲薄,并欲上前携她手,却被避过,云幽再绕两句无关痛痒的话,同云栾抱拳告辞。

期间云栾并未插话,静静听二人交谈。

只是,离去前谁都没有发现,那对斜向侯朔的漆黑眼珠,仿佛阴曹恶鬼一般,涌动着阴鸷的毒光。

“呜呜……呜呃?!”

蒯琼疯狂踢腿挣扎,奈何钳制自己的力量太强,全程像麻袋似的被拖行,他惊恐地瞪眼,脸憋得通红,就快喘不上气。

他被拖至石林下方的窄道,两侧矗立嶙峋的石壁,头顶则是浑然天成的险桥——显然是一处隐蔽所在,在这里杀了他,恐怕臭了都没人知道。

蒯琼心里怕极了。

自己马上就要没命,甚至连死在谁手上都不知道,难不成真是师兄怪罪,找人杀他泄愤——当他逐渐卸力,哽咽地倒抽气,绝望地阖上眼时,耳边忽然响起一道声音。

“别怕,是我。”

安静而自持,嘴与脖颈的桎梏也随之撤离。

蒯琼一个激灵,睁开泪汪汪的眼睛转过身,只见面前的少女,身穿粉白的洒金碧桃,双目平和,仿佛挟持他的凶手另有其人般,散发着无事发生的淡定。

蒯琼红着眼,脸上犹有泪痕,懵了:“……怎么是你?”

巽又道:“不是我的话,你就要被他们发现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云幽就是那个黄雀,还好她发现得及时,不然连她也一锅端了。

巽又简要道:“我是来向你道谢的,昨夜若不是有你相助,我和花绝就被抓了。”

蒯琼吸吸鼻子,委屈地道:“你不必谢我,我本来没打算帮你们,只是不想被璟师兄追责而已……算是我自己帮自己。”

巽又点点头。

昨夜千钧一发之际,是巽又将蒯琼拉到巨岩后,逼迫他说出石门的口诀,这才能带着花绝逃出生天。被幻境困住的,本就没有蒯琼。

他也不傻,比起引狼入室,自然是没狼更好。

巽又若是逃出去,则万事大吉,即便被逮个正着,事态也早就升级,从有贼人乱闯变为蒯氏与花云两家的事,且云氏的人还是被蒯璟引来的,届时传到宗主耳朵里,根本无人顾得上他。

然而,巽又特地来见蒯琼,正是因为此事。

经她查证,阿笑无法被索命操纵,确实不是邪祟,而是精神失常的人。封虢之地是有几分邪性,可并不能作为蒯氏邪祟传闻的证据,此事宣扬出去,也只是蒯氏囚禁虐待疯癫门生,被骂几句不人道、败坏门风而已,算不上什么忌讳。

就算蒯氏真如传闻所言,豢养邪祟、铸炼邪器,但蒯琼这般的初阶弟子,又如何能接触到禁忌的核心?

巽又本来琢磨,蒯琼于泄露宗门机密一事,应该不会太受苛责,然蒯氏既能做出囚禁门生之举,传出将叛门弟子制成行尸邪祟之闻,足以证明蒯澜及掌权人行事狠辣、不择手段,蒯琼虽是阴差阳错被牵扯其中,多半也很难全身而退。

况且,侯朔也插足此事,是个变数。就像刚才,要不是巽又和云幽及时赶到,指不定蒯琼会被怎么样。

但这些耸人听闻的,不适合说与蒯琼本人听,他性子怯懦胆小,几乎任人揉捏,巽又觉得不必引他多余恐慌,于是道:“总之,我欠你一个大人情,以后会还的。”

蒯琼稍稍意外,然后不太自在地哦了一声,点下头。

谁家报恩会这么粗暴地捂着嘴勒着脖子,把人带到这种地方啊!害他差点以为要吾命休矣了!赔他的眼泪!

想了想,蒯琼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本来打算问她还有什么事,余光却瞥到一小团淡粉的光芒,视线不由得跟随它飘忽起来。

巽又正要自报家门,发现对方聚精会神地盯着她肩头看,便疑惑地低头,只见肩上不知何时有只粉蝶停留,蝶翼轻轻忽闪,澄澈透亮,莹光萦绕其周,灵气十足,不像此间凡物。

她微微动肩,灵蝶晃了晃,不愿离去。

蒯琼眨眼道:“这是你同门放的灵枢蝶吧?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原来这么好看。”

闻言,巽又忽然想起来,方才花绝握住她手时,确实是有什么发光的东西自他的指尖而生,扑闪着钻进她衣袖里,不过她当时无暇注意。

但,为何此时飞到了她肩头,难道是花绝在提醒她什么?

巽又伸出手,将灵枢蝶再次藏入袖中,道:“我还有事,得先回去了。如果你有事需要我的话,可以去找花绝,说是巽又说的就行。再会。”

自顾自地说完,自顾自地离去,剩凉风穿小道,甚是萧索。

蒯琼揉了揉被勒疼的脖子,站在原地,心情惆怅,不明白自己为何在此。

姑娘啊姑娘,你人怪名字也怪,以前也没见过,难道是花宗主新收的门生?竟然和那个花绝当朋友,小心修行之路命运多舛呐~

唉,罢了罢了,何故为她担忧,把人拖了大老远,独自扔在此处甩手离去,肯定是个冷酷无情的人罢……

说起来,没有赴侯宗主的约,也不知会不会挨骂。

蒯琼叹了口气,沮丧地嘟囔道:“巽又姑娘……你别再害我被骂就谢天谢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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