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炉火渐渐熄灭,没人去管,杨桉透过车窗看着他们凑在一起,而她到底是什么时候靠到谢树怀里的?
一直在吻,又累又不累的。
杨桉只是起个头,点到为止,就开始盘算撤退。
谢树边吻边嘲笑她,“人菜瘾大。”气息和话语在两人的唇舌间来回转折。
他喜欢恋战,厮磨着她的唇角,怎么亲都不够 ,气息紊乱,但也仅限于亲吻。
像是非洲大草原上的豹子,十分有耐心对待自己的猎物,等她累了,出其不意地咬着杨桉,让她疼着张口。
“等……一下……”杨桉一句话讲不完整,推搡着谢树的肩膀。
谢树完全不分心,按住杨桉作乱的手,紧紧箍在自己的胸膛,让她手掌指腹感受自己动情时的心跳。
稍微退开让杨桉休息会儿,接着又亲吻探索到口腔更深处,吮吸着她的舌尖,直到杨桉舌根发麻筋疲力尽,才偃旗息鼓地作罢。
“不动你了。”
谢树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下颌磕在她的头上,温柔地摩挲着她的头发。
杨桉觉得又躁又闷,拍打着他环在腰上的手,示意自己要起身。
谢树顺势低头,不明所以看她,“嗯?”
“热。”
谢树看着她泛红的脸,唇上还有湿意,纱裙在胡闹时间裹做一团,厚重地堆在膝盖上。
憋笑,似乎对凌乱的这杰作很满意。
杨桉觉得呼吸回归,开始不耐烦,抬起手准备继续打他,谢树拉过来,伸长手调低空调。
“我要下去。”谢树的鼻尖一直似有若无地时不时擦着她的额头,对上他的眼睛总是架不住往别处瞟,杨桉极其不自在。
谢树面无表情,但是看得出不情愿。
杨桉越看他越觉得,就是个道貌岸然的大尾巴狼,“不要脸!”
谢树勾唇淡淡笑着,没反驳她。
杨桉一侧膝盖上有一道比肤色更白的生长纹,纹理明显,他没敢上手触碰。
像是在处理工作,他无比严肃,仔仔细细地看了会儿,“一直都有吗?”
杨桉看他又是一本正经,哑然失笑,“高中留下的。”
“你发胖过吗?生长纹是在快速发育后撑开表皮留下来。”是很正常的生长发育遗留痕迹。
“嗯。”
“可是,你不是一直都很瘦?”
“最后那一年,不是在医院的时候,你只见过我40天。”杨桉的语气带着控诉。
杨桉整理衬衫,拉过裙角盖上那倒生长纹,谢树猜想她可能发胖的原因,然后拿过刚刚掉落在副驾的外套,盖在她的腿上,用心地掖着漏风的边角。
“是啊,才短短40天,有个傻子记了10年。”
“你敢说,你没有?”杨桉义正言辞。
谢树不敢,但多余的不必向她袒露,只要在暴风雨来临之前,简单地获得满足就够了。
朝闻道,夕死足矣。
杨桉挣扎着,“几点了,我们应该下去了。”
“别动。”
“啊,走了,他们都在外面,我们这样总感觉怪怪的。”
“哪里怪?”
“就是……”杨桉难得扭捏。
“成年人了,害羞什么?”
“就是……我们能不能暂时别向他们透露。”
“为什么?亲都亲了,这又是我的车。”谢树一脸镇定。
“我害怕他们不适应。”其实是杨桉没适应。
谢树刚想问她,不是她叫嚣着追的人,为什么反而要隐瞒。
顿了顿,想到什么,“好。”
杨桉仰头,看到他的胡茬,没忍住用手触摸,“每天都要刮?”
“每天。”谢树感觉痒,捉住了她的手,“干什么?”
谢树虚握着,杨桉很轻易就挣脱了,接着看他滚动的喉结,作恶的手想贴了上去。
“杨桉。”谢树声音带着严厉。
“摸不得?”杨桉暗暗观察他的表情,还是听话挪开了手。
谢树没吭声,杨桉瞬间觉得没意思,“小气。”直起身来,离开他。
又被谢树按坐回去。
?
“又不让我起来,道理都被你占了。”杨桉直挺挺地怒视他,装什么正人君子。
“不是。”
“那你……”杨桉脑海中刹那想到谢树第一次吻她的原因,然后目光意有所指,“是……”
那样剧烈的亲她都没怎样,怎么现在就……拍案惊绝,“喉结……”
话又被谢树堵回去,连带着她想要一探究竟的视线。
第三次了,有完没完。
杨桉一边应付他,一边思维发叉到超市里说他嘴毒,她现在颇有感触,谢树会不会把自己毒死不知道,杨桉快呼吸不过来,随时濒临死亡的感觉。
谢树很快就撬开了她的嘴,比上次更游刃有余地在里面游荡了一圈,杨桉以为结束了,可以放过她了吧。
谢树的唇往下走,像是惩戒,杨桉明白过来,他在报复她。
什么人嘛?道理他有,惩罚也是,杨桉感觉到了他的霸道,只不过换了一种方式。
谢树沉浸于开疆拓土,难以自持,他的自省被他丢在脑后,瘾君子找到了瘾。
他只在梦里亵渎过,这样的想法太过可耻,比他袒露的脆弱要更不堪,可是他却不想停下来。
杨桉觉得身上没力气,明明是推搡阻止,一种快乐的方式随着感触游走。
直到……
“学姐!”
“小杨桉,可以看星星了。”
“对,学姐醒醒,赶紧过来了。”
蓦然的声响,杨桉脑海中的弦,“啪”地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