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钰抬起脸,面纱也遮不住她露出的寒冷的杀意,望向周言河的眼睛的余光似是无意地扫过路星的方向。不知这她杀心是对谁起的,路星把衿诺往怀里拢了拢,当做对她的警告。
正这时,突然快速飞出一个暗器打中周言河的鼻梁上,周言河大呼一声,顿时鼻血横流。
众人定睛一看,刚才打来的暗器竟是一颗光滑的鹅卵石。等人还没来得及反应那石头飞来的方向时又不断有石头飞来打在周言河身上,速度极快,杀伤力强大,方向也在不断变化。
周言河无处躲闪,接连被击中,已经鼻青脸肿,门牙都也打掉了两颗,看着样子滑稽。他拉了几个下人挡在自己面前当盾牌,其他人也如惊弓之鸟一般,惶惶看着四周,既忌惮路星,又不想被暗处的石子打中。
石头一出现路星就对暗处的人有了准确的猜测,面前挡住去路的人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路星带着衿诺畅通无阻的出了别苑大门。
今日之事因崔钰而起,就是闹得再大自然都由阮娘来摆平,她在中都这么多年要是连周言河这样的恶棍都周旋不下来,那这些年真是白活了。
没多会儿,一辆马车驶到面前停下,驾车的人正是三鼠。
他昨晚在监视公主的时候被人迷晕,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一家客栈里,立即发现不对的他,出门刚巧遇到沁余喜滋滋的拿着路星的令牌也正在找他。于是便赶了过来,刚才的石头自然是他的杰作,马车也是在后院给顺了过来。
路星把衿诺抱上马车,让三鼠再等一个人。
三鼠点头应是,不多久崔钰走出别苑。
“……崔钰姐姐。”三鼠迟疑的叫了她一声,低头面带难色。
在满庭芳的这段时间各位姐姐们对他都很好,尤其是崔钰虽然总是冷冰冰的,对他却比别人多几分亲切。他了解他的姐姐路星,她不仅把公主当复仇对象发泄报复,更是差点毁掉姐姐所有计划,姐姐不会留她。
崔钰拍了拍他的头,进到马车内,路星冷着脸把一块手帕撕成两半,给衿诺的手腕做简单的包扎。
“丽妃娘娘虽说是祸国殃民的妖妃,但对自己的女儿是真好,都死了那么久了还能凭生前积的德助自己女儿躲过一劫,可惜贺将军就没有这样的好运了,这些年在战场九死一生,少东家还真是心大,对仇人的女儿关怀备至。”崔钰看着衿诺嘲讽道,眼中怨恨难抑。
外面赶车的三鼠竖着耳朵偷听着替她捏一把汗。将军是姐姐最大的忌讳,崔钰这么说不就是直接告诉姐姐“我知道你是谁,你们兄妹就是逃犯!”,这不是主动惹人猜忌吗?
路星眯了迷眼,看着崔钰嗤笑道:“作为一个小小的暗礁,你的手伸得太长了,回去就让阮娘找根绳子把你拴好,免得你出来乱咬人。”
“随您怎么说,与我自己而言不过是发泄一下这些年的怨恨,让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也尝尝儿女被侮辱,尊严蒙羞的滋味。为什么要来阻止我呢?在我的计划里您才是最大的受益人啊,您想想为什么我偏偏选了周言河”
路星对她的计划兴趣缺缺,崔钰也不在意,自顾自的开始说起来。
“破船也有三千钉,再不受宠也是个公主,冒犯公主是重罪,这要是被捅破天了,姓周的满门都要遭殃,另外拔萝卜带泥他们背后的三皇子也会受到重创,将军暗中支持的凌王殿下要想拿到户部这块大饼不如探囊取物一样简单,您经商这些年不会不知道与户部搭上关系有多重要,以前东家不做是因为以路家的势力没必要这么做,但是现在您不为你的兄长考虑考虑吗?”
崔钰一席话说得正气凛然,有理有据,一片赤诚日月可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