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林子里布了陷阱。”我干巴巴道,“明天可能就有动物落网了。”
“哦哦,没关系。”他似乎全然没有看到我尴尬的神情,自顾自将拾到的柴火堆在一起,开始钻木取火。“你……这样湿淋淋没问题吗?”良久,他突然问。
当然没问题。废话,你还想让我脱衣服不成?我在心里暗骂了一句,下一秒才后知后觉地想到他可能是在暗示我脸上的面具。
我真的觉得好奇怪,自己的易容连黑羽快斗这种专业人士都看不穿,为什么工藤新一每次却能毫不怀疑认出?难道真是……所谓名侦探的光环不成?
“没问题。”我耸耸肩,装听不懂。
“哦。”工藤新一也只得点点头。
火生起来了,他用在河边取的水洗净了野果,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吃。说实在,我实在不能不怀疑他身上藏着什么后手,早在船上的时候他就对Cachaca说过,自己是用随身定位装置通知的海上保安本部。三年过去,阿笠博士要人命的小发明只少不多。
“说起来今天真倒霉,本来只是收到目暮警官通知,说港口出现杀人案。”他突然自顾自说起话来,“可风见警官出现的刹那,我一下子就联想到了,说不定你也会在。”
“说得你好像认识我一样。”我故意装傻充愣。
“你不要在心里骂我灾星,这次可不关我的事,兰只和我说园子要带孩子们一起去郊游,我哪知道是包船出海啊。
在瑞士,我不是故意逼你跳湖的。我只是想和你好好说句话,我们都冷静一下,不要这样继续下去了。
不管你怎样不承认,可是笑一,我只想和你说——我是真的真的,很想你。”
工藤新一翻身躺了下去,双手交叉枕在脑后,索性看也不看我,面对着漫天星斗,开始自言自语般絮絮叨叨。他从我离开之后身边的同学都考上了哪一所大学,讲到上周和毛利大叔一起破获的谋杀案;从没想到和当年一面之缘的侦探白马探成了朋友,到与怪盗基德之间的纠葛变得更加含混不清;末了,他用余光偷偷扫向我。
“你就真的要这样一直下去,做一辈子杀手么?”
我没什么能回答他的,只是继续沉默。
“笑一。”他与我对视,目光称得上是哀求。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也不是你心里想见的那个人。”我默然地看着手表,指针缓缓移向午夜,半晌,“大侦探,我不管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人,但是,不要再跟着我了。”我站起身来,拍了拍后背粘上的泥沙。
“这不是你该来的一边。你不应该来这里,也永远别想改变我。”
直升机的螺旋桨声在小岛上方划破空气,寂静被打破,我扭头就跑。
“等等,你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