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身上没了束缚,陶千宁立刻起身逃离。她紧跑几步,却听身后无人追赶,更没有呵斥的声音。
心中不免感到奇怪,脚步也迟疑起来,最后停下。
陶千宁大着胆子转过身去。
只见男人靠在不远处的石凳上,惨白的一张脸与身上素白的衣衫几近融为一体。
他看起来很是疲惫,强撑着身子靠在山石上,此刻正微闭双目侧头微笑着看她,好看的桃花眼里沁着笑意,仿佛在看一个孩童在顽皮耍赖般。
那宠溺的眼神,陶千宁前世从未得到过。
下一瞬,她大吃一惊,一脸恐惧的朝男人折返回去。
只见那素白衣衫的前胸上,正在不停地向外渗血,仿佛雪地里不停掉落绽放的玫瑰花。前世她自刎时,鲜血染湿裙摆就是这般的场景。
陶千宁被骇得流下泪来,泪珠不受控制的如雨滴般落下,她分不清是为了台君遥哭泣,还是为了前世那个愚蠢惨死的自己。
她伸手将台君遥揽进怀里,语无伦次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了?”
台君遥只微微抬眸,勉强扯出一个淡笑,仿佛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般,戏谑道:“宁儿是在担心我吗?”
陶千宁伸手想要去揭开他身上的衣衫仔细查看伤口情况,手指刚刚触碰到领口便被台君遥拦住,“宁儿日后万不可轻信外男,与人独处,更要....”
他咳嗽了几声,说道:“更要注意分寸,莫对人轻易心软,太过善良。”
男人的声音里没有作为长辈或者上位者的说教或者是训斥的意味,满满的都是担忧之色。
陶千宁这时才明白他那日的本意,并不是要束缚她,而是担心自己被人欺骗,受到伤害。
她懊悔不已,顾不得此刻若被人瞧见会有损体面,大声喊道:“来人啊,快来人啊!”
“慕七,十一,快来人啊!”
慕十一进入后院后,便趁陶千宁不注意,将云秀拉走,此刻两人正在外墙下争吵,全然没有注意这边的动静。
慕七怀里捧着新墨,刚走到廊桥下听到喊声,身体一个哆嗦,墨水掉了一地,他顾不上去捡撒腿朝这边奔来。
台君遥受伤多日,今日才刚刚好了些,可太过思念小主人,便强撑着来这湖边作画。
他不是没有劝过在屋内作画也是可以的,可台君遥的性子又岂是肯听人劝的,更何况当初爷买下这座院子,正是因为这处湖水形状与太子府旧时那处湖相似。
那可是当年他日日陪着小主人玩耍的地方。
台君遥这十几年只要有空便会在这里待着,一待便是一整天,除了他和十一,从不允许旁人进入伺候。
今日原本是他两人在此照看的,十一那小子不知道又跑哪里贪玩去了,可偏偏此时爷的墨水用完了。他原本想快去快回的,可就在这一会功夫出事了。
慕七看到突然出现在这里的陶千宁,愣了一瞬便明白缘由,立刻安排外园的家丁去请府医。
陶千宁这才知道台君遥前几日受了伤,剑伤离心脏只有一指的距离,且含有剧毒。若不是他素日以来身体康健,日日不放松锻炼,恐怕当时便回不来了。
陶千宁听完更是自责,一定是刚刚她打他那一下正好撞在伤口上,这才加重了伤势。
慕十一和云秀听到动静,赶过来时也是被吓了一跳,几个人都自责的不敢出声。
好在府医这几日一直近身等候,很快便到了。因着准备齐全又救治及时,堪堪救了回来,府医心疼道:“爷这伤若是再不好好照看,下一次即便是大罗神仙来了也回天乏术。”
府医准备再多说几句,触及到台君遥的眼神,低下头不敢再多言。
慕七识趣的打发了人出去,屋内只剩下她与台君遥。
陶千宁半垂着眼眸,手中的绣帕早皱成一团,那上面沾染着不少泪渍,想来刚刚是没少哭。
细白的耳垂此刻正泛着淡红,乌发也因为刚刚的混乱微微散乱,几缕秀发顺着脸颊划过雪嫩的脖颈。
台君遥的位置刚好能看到她细白的脖颈,纤薄柔弱,在乌发的衬托下越显得雪肌凝润,让人陡生怜意。
他轻抬下颌,心疼的轻声哄道:“别怕,过来!”
陶千宁抬头,眸中还泛着水雾,依言朝他走来。
小姑娘并没有似往日般故意与他作对,难得一见的温润乖顺,这柔弱无助的模样,顿时让台君遥起了凌弱挞伐的坏心思。
陶千宁的裙角刚刚触及到床沿,纤细的手腕便被男人一掌拽住,她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身体便被大力拉扯倒向床上,斜倚在台君遥怀中。
“你......”陶千宁侧头嗔怪道,刚想有所动作,想起他的伤口,只得作罢,不敢随意扭动。
男人却没有停住的打算,顺势附身,欺身吻了上来。
台君遥含住那两片柔软双唇,犹如几十年未品尝过美味般贪婪的享受。
陶千宁蓦地瞪大了双眼,却被台君遥趁机欺负的更厉害,她本能的去抗拒,想要推他出去,在男人的感受里却变成了对他的回应,变得更加积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