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安泽兰环住赵无晟的腰，将自己塞进对方怀里。

“我看你午时脸色便不对劲了，是文谨沿有问题吗？”

作为夫夫，他同样总是时刻关注对方的情况，只是白日里不方便多说，现在看赵无晟又在出身，安泽兰才忍不住追问。

赵无晟揽住他的肩膀，叹了口气，“何止是有问题，是有很大的问题。”

安泽兰登时精神了，抬起头，“什么问题？！那怎么办，要不把人送到镇上？”任何危险因素，都该远离晟哥。

“不用，”赵无晟笑了笑，捋了捋他散下的头发，“应当不会于我们有损。”

听他这么说，安泽兰神情放松下来，有心情打听细节了，“快说说，你发现了什么。”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文谨沿灵魂有异。”

安泽兰愣了一下，很快联想到了眼前人和白天才威胁过的人，“他也是异世来客？”

“不对。”赵无晟摇头，眯起了眼睛，回想着文谨沿刚到青山村见到他师父时的表情，活像是见到了失而复得的夫君的鳏夫。

还有这两日对方眼中时不时流露出的怀念与庆幸之色，赵无晟不妨大胆猜测——

“是重生。”

安泽兰喃喃：“重生？”

赵无晟搂紧他的腰以作安抚。

“文谨沿或许带着他所在的世界未来的某段记忆。”他缓缓说出自己的推断，“而在那段未来中，师父或许……已遭不测。”

他没说的是，在文谨沿重生前的那个世界，他和安泽兰可能也已经不在了。

那日比试后，文谨沿看他的眼神透着怪异，惊讶、不解还有忧虑。

赵无晟的精神系异能已经三级，本就对旁人的情绪极为敏感。

他能感知到，文谨沿的惊讶不是针对他出乎意料的武学造诣，或者说，不单单是惊讶于他的武力。

更多的是一种不解。

更让赵无晟确认这个猜测的是，这两日文谨沿与他交谈时，明里暗里打探了他是何时开始习武的，又是何时达到如今这个程度的。

如果说，文谨沿重生前姻缘巧合之下知道了他和安泽兰出事，如今却亲身体会过他的武力有多高，那对方想不明白前世赵无晟夫夫为何死得那般轻易便说得通了。

安泽兰理了理他的猜测，顺着他的想法推断，“文谨沿多出来的记忆或许是刘玥辛穿越后大展身手、赵廉位极人臣的那一世。”

赵无晟赞许地点头，“不错，这是最有可能的。”

但赵无晟此前接收的，以刘玥辛赵廉夫夫为主角的那一世剧情中，对于叶絮尘的描述极少，只在前期“赵无晟”生前的回忆中出现过一次，此后的剧情便是围绕刘玥辛如何发家致富开展，并未再提到叶絮尘。

所以赵无晟一时也不确定，在文谨沿重生前的那一世中，他师父是不是真的出了意外，和刘玥辛夫夫有没有关系。

“要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好了，我们这次定要帮叶师父避开。”安泽兰蹙着眉，忧心忡忡。

他对叶师父还是很敬重的。

“未必没有办法。”赵无晟也不希望师父再出意外，眸中透着深色，“找个机会对文谨沿催眠一下便知。”

前提是文谨沿重生前已经查清楚了一切。

安泽兰对这个提议表示十分赞同，丝毫不觉得他们催眠一个皇亲国戚打探消息的行为有什么大逆不道的。

“择日不如撞日，我们明天就动手？好不好，晟哥？”安泽兰急性子道。

赵无晟自然是：“好。”

他也想知道文谨沿到底是不是重生，还是他想多了，将事情想复杂了。

这不是没有可能。

赵无晟知道自己的性子，谨慎，但过于谨慎，某些时候就容易陷入思维误区。

他不打算改。

小心驶得万年船。（注1）

他是要和夫郎白头偕老的。

低头看了眼思绪还在文谨沿重生之事上的安泽兰，赵无晟伸手将人打横抱起，“明日的事明日再说，现在我们及时行乐。”

来不及开口的安泽兰：“……”

余光瞥见书案上摊开的书，微微睁大了眼睛，想起了赵无晟走神前他们正在做的事，连忙叫停：“等等，今日的书还未……”

余音尽数被吞没。

赵无晟侵身而上。

将身后的书案挡得严严实实地，笑话，好不容易分散了伴侣的注意力，良辰美景相伴，谁还有心思读书？

抽空挥灭了烛光。

室内瞬间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