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的风裹着晾晒的被单香气,谢疏桐躺在铺着厚毛毯的躺椅上,看着许听澜在一旁侍弄向日葵。少年卷着衬衫袖口,露出小臂流畅的肌肉线条,修剪花枝的剪刀声混着远处的鸽哨,织成慵懒的午后乐章。
"下周陪我去郊外写生?"谢疏桐翻个身,阳光穿过睫毛在眼底碎成金箔。他想起醉酒时许听澜说要陪他走遍每个城市,突然伸手扯住少年衣角,"去有芦苇荡的地方,还要带香槟...不过是无酒精的那种。"
许听澜笑着把向日葵插在他发间,花瓣拂过脸颊痒痒的:"还要带画板、野餐垫,以及..."他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喷在耳畔,"随时准备接住你不小心摔倒的手。"话音未落,谢疏桐抓起靠枕砸过去,却被对方稳稳接住,顺势拉进怀里。
暮色漫上天台时,两人挤在躺椅上看晚霞。谢疏桐数着远处楼宇间飞过的鸽子,许听澜的下巴抵在他头顶,有一搭没一搭地哼着歌。橘猫不知何时也跳了上来,蜷成毛团卧在两人脚边。风掠过晾晒的画纸,未干的颜料在夕阳下泛着珍珠光泽。
"以后每个休息日都这么过吧。"谢疏桐轻声说,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许听澜腕间的红绳。少年握住他的手,在指节上落下轻吻:"还要在下雨天窝在家里看老电影,下雪天去顶楼堆歪歪扭扭的雪人,春天..."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谢疏桐仰头,发现对方正专注地望着自己。
"春天要画满整个工作室的樱花。"谢疏桐替他说完,鼻尖蹭过许听澜的。晚风掀起他额前碎发,铃铛在腕间轻轻摇晃。远处的城市灯火次第亮起,而此刻天台的小世界里,时光正以最温柔的姿态流淌。
深夜的工作室亮起暖黄壁灯,谢疏桐在画架前勾勒新稿。许听澜倚在门边看着他,手里转着银杏叶书签。画布上,两个少年躺在芦苇荡中,身旁散落着打翻的草莓气泡水,天空飘着写满字的明信片。
"这次要画完吗?"许听澜走近,从背后环住他。谢疏桐放下画笔,转身埋进对方怀里:"不,留个未完待续。"他的声音闷闷的,"这样我们就有无数个明天,可以慢慢填满空白。"
窗外的月光漫进来,照亮画纸边缘潦草的字迹——"和你虚度的每个时光,都是未完待续的浪漫"。橘猫跳上画案,尾巴扫过颜料盘,溅起的色彩在月光下闪烁,如同他们此刻跃动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