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ar青训营选拔日。
凌星一脚踹翻少年的电竞椅:“操作像老太太织毛衣!”
少年崩溃哭喊:“家里说打电竞没出息!”
满场死寂中,凌星猛地撸起左袖,露出狰狞枪疤。
“看见没?疼痛才是梦想的勋章。”
江燃的声音穿透寂静:“录取线降10%,为偏才开路。”
人群散去,角落落选少年握紧拳头,阴影覆面。
Star基地地下二层,青训营选拔大厅。
空气里弥漫着汗味、廉价能量饮料的甜腻,以及上百台高性能主机全力运转时散发的焦灼热浪。巨大的环形空间被分割成数十个独立隔间,三面环绕的落地单向玻璃墙后,是本次选拔的评审席。冰冷的数据流在玻璃墙内嵌的巨大屏幕上无声滚动,实时更新着每个隔间内少年们的APM(每分钟操作次数)、有效补刀数、伤害转化率……一串串数字如同冰冷的天平,称量着这些年轻躯壳里燃烧的梦想能否兑换成通往职业殿堂的门票。
评审席中央,凌星窝在宽大的电竞椅里,两条长腿毫无形象地架在控制台上,猩红的队服外套拉链大开,露出里面黑色的T恤。他指尖烦躁地转着一支电子笔,狐狸眼半眯着,扫过下方隔间里那些紧张到同手同脚的身影,薄唇抿成一条刻薄的直线。
“下一位,47号,李响。” 冰冷的电子音通过扩音器传遍大厅。
隔间里,一个瘦小的少年猛地一抖,额角全是亮晶晶的汗。他深吸一口气,戴上耳机,进入自定义SOLO房间。他的对手,是系统随机生成的中等难度AI。
“开始。”
少年操纵的ADC英雄刚走出泉水,凌星眉梢就拧了起来。补刀节奏稀碎,走位僵硬得像是被冻僵的企鹅,一次试探性的消耗换血,竟然把自己逼进了对方小兵的仇恨圈,血线瞬间被压低一截。
“啧。” 凌星鼻腔里发出一声清晰的嗤笑,在死寂的评审席上格外刺耳。
旁边的数据分析师和几个助教交换着无奈的眼神。这位祖宗从坐下开始,嘴里就没吐出过象牙。什么“走位像喝醉的螃蟹”、“意识约等于零”、“这反应速度建议去玩扫雷”……毒液四溅,已经喷哭了好几个心理素质稍差的苗子。
屏幕里,李响的操作越发变形。一次关键的河道遭遇战,他本该利用射程优势风筝对手,却因为鼠标甩动幅度过大,英雄一个趔趄,直挺挺撞进了对方脸上!
“砰!”
凌星猛地一拍控制台,整个人像被点燃的炸药桶,噌地站了起来!他一把推开椅子,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大步流星冲出评审席,推开沉重的玻璃门,闯入下方选拔区灼热的空气里。
刺目的白炽灯光下,他径直走到47号隔间前。里面的李响还沉浸在刚才的致命失误带来的巨大懊丧和恐惧中,根本没注意到外面的动静。
“操!” 凌星低骂一声,抬脚,对着李响坐着的电竞椅腿狠狠踹了过去!
“哐当——!”
金属椅腿与光滑地砖摩擦发出刺耳尖叫!椅子连同上面的人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直接踹得向后滑出去半米远!李响猝不及防,惊呼着从椅子上摔了下来,耳机线被扯掉,狼狈地跌坐在地,惊恐地抬头看着眼前这尊煞神。
整个选拔大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所有隔间的少年都停下了操作,惊恐地望过来。连玻璃墙后的评审们也都站了起来,只有江燃依旧端坐,银边眼镜后的目光沉静,落在凌星紧绷的侧脸上。
“你他妈在玩什么?!” 凌星的声音不高,却带着淬了冰的寒意,穿透力极强,敲打在每一个人的耳膜上,“补刀稀碎!走位梦游!对拼送头!最后那波操作——” 他指着屏幕上定格的死亡画面,语气陡然拔高,充满毫不掩饰的鄙夷,“像他妈的老太太在织毛衣!还是闭着眼织的!手指头僵得能当冰棍卖!”
巨大的羞辱和连日来积累的压力瞬间击垮了李响。少年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剧烈哆嗦着,豆大的泪珠毫无征兆地滚落下来。他瘫坐在地上,猛地抱住头,压抑的、绝望的哭声从指缝里断断续续地挤出,带着崩溃的嘶哑:
“我…我也不想这样!可家里…家里说打电竞没出息!是玩物丧志!是浪费生命!他们砸了我的键盘…断了我的网…逼我去念书…我…我偷偷跑出来的!我真的…真的很努力了…” 他猛地抬起头,布满泪痕的脸上是深切的痛苦和迷茫,“可为什么…为什么就这么难啊?!”
“没出息?”
“玩物丧志?”
凌星重复着这几个字眼,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嘴角咧开一个极其冰冷的弧度,眼神却锐利得如同刀锋,扫过全场那些或茫然、或畏缩、或同样带着不甘的少年面孔。
下一秒,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他猛地伸出右手,狠狠抓住自己左臂的短袖袖口!
“嘶啦——!”
布料撕裂的声音在死寂的大厅里清晰得可怕!他粗暴地将左袖向上猛地一捋,一直捋到肩膀!
灯光下,那条盘踞在他左上臂外侧的疤痕,再无遮掩地暴露在空气中!
狰狞!扭曲!如同一条丑陋的、暗红色的蜈蚣!皮肤因伤疤的挛缩而微微凹陷、紧绷,与周围健康的肤色形成触目惊心的对比!那是子弹高速旋转撕扯皮肉后留下的永久印记,是暴力刻下的残酷勋章!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空气沉重得如同铅块,压得人喘不过气。上百道目光死死钉在那道狰狞的伤疤上,充满了惊骇和难以置信。连李响的哭声都噎在了喉咙里。
凌星抬着那条带疤的手臂,声音不高,却如同滚雷,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力量,狠狠砸进每一个人的心底:
“看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