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套性的话问出,林青眠稍微正色,很好的掩饰掉刚刚的异常。
“老样子,每天诵经发愿抄经书。今天我带新人体验禅修课,来大门接人就碰到你了。池南昼呢?没和你来?”
池南昼的名字犹如平地一声惊雷,把林青眠炸得浑身发晕。
他脸上出现错愕的表情,他张口结舌般慢慢出声:“池、南、昼?”
“怎么了?他不是…”
林青眠神经紧绷,心脏加速狂跳。内心只有一个声音——池南昼还活着。
几乎是瞬间的功夫,他佝偻着身子攥紧自己的衣服前襟,开始大口呼吸。眼泪连同冷汗大颗大颗掉落。
“喂,醒醒…”
有人在摇晃他,林青眠暇着眼睛缓慢的睁开,又沉重的闭上。
“林青眠,林青眠。”
那声音像从远出传来,又像是说在耳畔一样。
不知道挣扎了多久,林青眠睁开眼睛,意识到自己躺在床上,他挣扎着起身。
眼前笑眯眯的出现一个人,不疾不徐地走近他。待走到跟前林青眠才看清不是刚刚和他谈论池南昼的喇嘛。他哑声说:“他呢?他在哪?”
“谁?”
……
林青眠不知道对方叫什么,他仔细回忆着小喇嘛的样貌和衣着,却越想越皱眉。
因为他完全想不出对方的具体样貌,记忆里只有一个模糊的身影。
“我,我不知道。但,他一定在寺庙里。”
“可这寺庙里从始至终只有我一人呀。”
“什么意思?”林青眠不解地抬头望着对方。
他端详了对方片刻,在这寒冷的冬天那人只穿了一件雪白的素衣,样貌也普通大众,没有让人印象深刻的记忆点。
“你可以叫我神子。我在这座寺庙修道。”
“我要见他。他,知道池南昼,他知道。”
林青眠说着就掀开被褥下床,在寺庙里搜寻小喇嘛的踪影。
神子没拦他,任由着他跌跌撞撞地翻找每个角落。
寺庙不大,一会儿功夫,林青眠就走完了。他盯着紧闭的大门,伸手打开。
突然巨大的暴风雪袭来,强势的风雪直直地打在他身上,林青眠浑身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
他用力地关上红棕色的木门,发抖地抱着身体蹲下。
虽然就一两秒的时间,林青眠也看到门外连绵的高山和树林。因为雾气蒙蒙,他拿不准前面是否还有悬崖峭壁。
“怎么样,我就说寺庙只有我一个人吧。”
“你是谁?这是哪里?我为什么在这里?”林青眠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说了我是神子,这是当然是神子庙,你突然出现躺在我庙宇门外我怕你被冷死就带你进来了。”
几句话一一回应了林青眠的问题。
“我刚刚明明在…”林青眠顿住。
他用力甩了甩头,在原地发愣。
“我在,我在。”他嘴里小声的重复我在,具体我在哪里,他想不出来,为什么想不出来?明明就是上一秒发生的事,为什么他想不出来,到底为什么?他怎么了?
无数个疑问在脑海里闪过。林青眠觉得自己快被折磨疯了,他能记起来到民宿的事,但他记不住今天发生的其他任何事。
这究竟怎么回事。
“不过我刚刚听到你有在说一个人的名字。池南昼。我也知道他啊。”
林青眠猛地起身,他急切地拉住神子的手,语气颤抖:“池南昼,你知道池南昼什么?他,他还活着吗?可是我参加了他的葬礼,我也拿到了遗物,这些都是真的。但那个小喇嘛说池南昼,他和我说池南昼和我遇到了雪崩。对,雪崩。会不会吴文康说的池哥就是池南昼,盒子也是池南昼给我留的,这,很矛盾。所以我要问清楚,他是不是还活着?”
林青眠快速捋清了这些天内心的疑问,他手中的力气收紧了几分,脸颊上早已流满泪水“我,好想见到他。”
说到最后,林青眠已经泣不成声。
“哎。”神子叹了口气,“我给你讲个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