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着小酌一口，氛围到位即可。

姜楠抿一口。味道极佳，比她平日喝的醇厚，回味更久。

再看看桌上的菜品，沙拉、牛扒、意面。摆盘精致程度不输外面几千块的高档西餐厅。

转眼间，应允已经换上一身正式的黑色西装，打上领结。

姜楠看得出神，“这么夸张吗？”

在家的一顿饭而已，应允的仪式感让姜楠震惊，但同时又感慨。她也曾是一个仪式感满满的人，各种生日，节日，纪念日都要庆祝。

可是最近几年，日子越过越来越趋于无趣，生日点个蛋糕就结束了。节日、纪念日更是因为各种原因没过。情人节过成关棍节都是常有的事。

姜楠神色微变，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应允拉起沉默不语的姜楠，推着人进卧室：“换衣服。”

“哎？”姜楠还没有准备，卧室门被关上。

换什么啊？姜楠想不到。忽然发现，床上放着一个大大的礼盒。她心一顿，隐约有了答案。

她小心地摘掉盒子上的蝴蝶结，打开盒子，一条白色纱裙平铺其中。

“我暂时不想办婚礼。”姜楠想起领证前夜，她和应允在家商讨婚事。

应允兴奋地询问她想要西式婚礼还是中式婚礼。

她犹豫之下给出都不想要的答案。

应允的手不觉握在一起，脸上喜色尽失，但依旧保持平静。他问：“为什么？”

姜楠说出心里的顾虑：“太快了。”

应允喃喃道：“快吗？”

姜楠：“我和李川枫谈了十年，突然换人结婚，免不了被人说三道四。你可能也会被人嚼舌根。”

应允：“我不在乎。”

无所谓的态度倒是让姜楠的担心显得多余。

“还有别的原因吗？”

姜楠长舒一口气，如实说道：“我想缓一缓。如果领证完很快办完婚礼，我妈就该催生了。我不想那么快生孩子。”

以陶晓静的性子，结婚生子是人生必然流程，不能拖。但是她不想，她没做好当妈妈的准备。特别是孩子，生了塞不回去。责任太大，无法任性。

应允看出姜楠真正的担忧是两人的婚姻不能长久。

他们认识的时间太短，感情不够坚固，不足以给姜楠信心。

应允知道现在不能强求，还要等。

他等得起。

“好。”应允向姜楠承诺，“我等你愿意。”

姜楠会想起应允的话，再看着礼服心软成一片。

她猜到这裙子肯定是为婚礼准备的，可因为她的婉拒，才会在这个时间点提前出现在她的床上。

应允一定很期待婚礼。不知当他听到不举行婚礼时是怎样一种心情。

失望吧？应该是很失望。

姜楠心存愧疚，慢慢拿起裙子，一张卡片滑落。

她好奇地打开卡片。

几行娟秀清新的小字浮现眼前。

【亲爱的应太太：

今夜是专属于我们二人的婚礼，你愿意为你的先生婚纱吗？————应允】

没有外人，只有彼此。姜楠能明白应允对她的体谅，也能感受到应允心里的渴求。

若是这点愿望都不能答应，人未免太过冷血。

姜楠放下贺卡，脱下身上的衣服，换上白色婚纱。

她站在镜子前审视。婚纱的尺寸刚刚好，就好像是量身定制。而且样式看起来眼熟，似曾相识的感觉。

镜子反射到一抹黄。姜楠回身看到盒子的角落里还有一顶黄色假发。她研究半天才戴成功，再一照镜子，熟悉感有了具体的模样。

她抱着期待走出房间，门外的应允比刚才头上多了一顶帽子，脸上也多出一个面具。

姜楠笑了。

是夜礼服假面和月野兔。是她最早看的动画片美少女战士。

应允拉开座椅，做出邀请的手势：“请。”

姜楠提着裙摆坐到椅子上，举起酒杯，和应允碰个满杯。

浪漫的晚餐结束，应允起身走到姜楠身边，左手牵住姜楠戴婚戒的手，右手轻轻抬起下巴，问道：“亲爱的应太太，我可以吻你吗？”

姜楠没开口，双眸看向面具下的双眼。

没有被拒绝，自然是接受。应允慢慢俯身，轻轻在薄唇上打上印记。

姜楠狂跳的心封锁呼吸。她险些缺氧。

他缓缓抬头，贴着姜楠的耳边说：“我已经给你打上生死印记。”

姜楠一怔。

什么鬼？

应允认真念起一串听不懂的咒语，随后说：“这辈子你别想甩开我。”

幼稚鬼。

姜楠低头，露出发自真心的笑容。

三十岁玩了一把cosplay，姜楠一下子感觉自己年轻十几岁。这大概就是找弟弟谈恋爱结婚的好处。精力旺盛，会玩。

换下衣服，洗过澡，姜楠回到床上。不一会儿，应允进到卧室。

姜楠特意让出左边一半的位置。

应允爬上床，一把将姜楠捞入怀里。

姜楠慌乱，仰头看着应允：“干嘛？”

那双饥渴的双眼将应允心里的想法暴露。

应允委屈巴巴道：“今天是新婚之夜。”

姜楠被直白的眼神震慑，不觉退缩：“那个，我还没准备好。”

应允不死心：“我想要。”

姜楠一脸为难：“家里没有那个。”

应允不知从哪里摸出两盒：“我带了。”

尽管姜楠不停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但还是无法与应允再进一步。

太快了！

她当年和李川枫也是谈了两年恋爱才有最后的亲密接触。

应允的渴望变成贪婪，手开始不安分，趁人不备掀开衣摆。

姜楠一激灵，身上起一身鸡皮疙瘩。

应允察觉到姜楠身体的僵硬，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嘴上浮现得意的笑。

姜楠发出不可控的低吟，一只手迅速按住应允乱动的手，微微喘息，声音变软地祈求：“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