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微拧着眉头,睁着眼睛瞧着讲台上的老班如此期待,似是犹豫一阵儿,觉得打篮球也不是不行,白连寒刚要答应。
就见门口的余一舟先他说话一步跨进教室,他也没在乎合不合适。
他在门口喊道:“我来。”他此时的举动很蛮,带着野生野长的莽撞感,刺着的头发和他这个人一样,生硬的很。
“可是,你不是我们班的啊?”
班主任撑着讲台,脸上很明显是拒绝,他拧着五官,眼镜戴在鼻梁上,他从厚眼睛片里看门口逆着阳光站着的余一舟。
余一舟很高,很有压迫感,他眯起的眼睛细细打量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伙子,并不觉得冒犯,年轻小伙总是横穿直撞,他也是这么过来的。
“下周分班考,我能考进来。”
眼里很坚定,黑瞳孔有股沉寂感。
“行小伙子,考进来就来。”
他是个中年人此刻却脸上挂了“哈哈”的笑容,非是嘲笑,而是打心底里觉得现在自信的年轻人值得人骄傲。
他手里还握着黑色的保温杯,说完打开杯子吃了两口水就悠悠走下讲台,还抬手拍了两下余一舟的肩膀,笑容欣慰。
老师一走,整个教室就回归了原有的模样,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他们不太爱看热闹,或者说觉得看了一件热闹就是浪费了时间,就是浪费了前途,现在的他们像绷紧的弦,不肯松懈。
径直走去的白连寒停在了余一舟的身前,他和他差不多高,白连寒也是一米八几,只是余一舟更高,两人站在一起意外的相配,是和谐的场景,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抿唇的白连寒单肩挎着白色的名牌包,大跨步地走在最前面,身后的余一舟双肩背着黑色的帆布包,跟着他,只留了几步的距离,并没有靠得很近。
眼尖的白连寒用余光瞧见了余一舟的腿,他心里流露些不自在,他觉得余一舟这傻子腿被人敲了都不知道去看下,导致现在走路都变了。
这几天余一舟发现白连寒脾气变好了,因为他没有故意刁难余一舟,每次都是坐在车上安安静静地撑着头看着窗外,也没有让司机开走,反而有种故意等待的意味。
这次也不例外,白连寒先一步跨上了车,坐在后位置,他喜欢靠着窗,在车上他不太爱看手机,看着手机他有种眩晕感,那样令他不舒服,透过窗子他见到了慢慢走来的余一舟。
白连寒不自觉地皱眉,
很不赞同余一舟的做法。
待余一舟坐好系好安全带,他规规矩矩地坐着,既没有想要开口聊天,也没有随便乱看,他在车上一贯喜欢当着木偶人,不言不语,连视线都是规矩的。
车平稳的到达目的地,就在他解开安全带要推开车门下车时,身侧坐着的白连寒往余一舟怀里丢了一瓶喷雾,他扔的动作不轻,砸得余一舟还有些闷疼。
余一舟下意识抬头看白连寒,却见他丝毫没解释将座椅上的书包甩在肩背上,长腿一伸就离开了,整个动作潇洒利落,没有一丝拖拉,和他这个人一样,似风。
而微愣神的余一舟一直盯着他的背影,见到他完全出视线之后他才低下头看着怀里砸过来的喷雾,他对这个没有什么了解,看外包装全是英文他不太能准确翻译。
司机催促道:“小余?”
他这次反应过来迅速下了车。
用手机拍照查了才知道,那是国外专门治腿伤的药,其实他的腿没那么严重,今天都不是很疼了,也没有伤着骨头,就是需要时间而已。
之前更严重的他都经历过,照样什么事都没有,这么多年靠一条命硬扛回来。
不过对方的好心,他接受了。
他捏紧了那瓶药,抬头仰望着白连寒所居住的那间房间的窗户,他此时所处的位置,就像他第一天来到这栋别墅被拒之门外之后站的位置一模一样,连仰望的角度都相似。
而此时,白连寒也像第一次那样
透过窗帘缝看着余一舟。
两人四目相对。
场景相似,只是气氛情绪早已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