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他掐住余一舟的下颚,想逼迫他吃另外一颗苦涩加倍的酸糖。
可余一舟先一步用肘部抵挡,反而反剪住白连寒,余一舟的脸逼向白连寒似乎在威胁他,可向来不服输的白连寒嘚瑟一笑,眼里是蔑视。
就在余一舟想问他服了没时,白连寒的脸直直凑上去,用嘴抵住对方的嘴,在愣神一瞬时,那颗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送进了余一舟嘴里。
霎时间苦涩蔓延了整个口腔,酸涩使得面部无甚大表情的余一舟都忍不住拧着脸,苦涩酸涩从口腔蔓延至心尖,他是从哪里找的比黄连还恶心的糖啊?
真难吃。
还没等余一舟口出骂人的话,就瞧见了周围有一个同学在对着他们两个拍照,举着相机,在对方摁下快门那刻余一舟立马反应,揽过对方的腰就带着跑着离开。
等到了一个隐秘地点时,白连寒微眯着眼盯着他放在他腰上的手,在警告他。
但他流连婉转的眼神似暗转的浅纱在余一舟身上缠绵,里面有说不尽的调笑和促狭,眉毛一挑在用无声的言语控诉着余一舟的行为。
被这样盯着的余一舟也不惧,根本不松开,反而手上的力道加重,凑近白连寒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道:“白,连,寒……”每一声停顿落在白连寒耳中都是一种别样的重击。
瞬间白连寒就把余一舟推开,怒瞪他。
“你有毛病?”
“没你多。”余一舟回呛。
两人谁都不肯认输。
最后白连寒提前回去,把余一舟扔在学校里,他让司机不等余一舟,害得余一舟只能坐完公交再徒步两个小时后走到别墅,这是属于白连寒幼稚的报复。
晚上余一舟在房间里好好待着,就听见楼下客厅响起巨大的吵闹声,有白富怒斥吼叫的声音,也有摔瓷器的声音。
甚至还夹杂着白连寒反驳的声音,每种声音混合在一起都别样的刺耳,使得这栋别墅混杂不已,本不想管这件事的余一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还是推开了门。
他特意选了一个隐蔽的死角。
这次争吵的内容更加清晰了。
“要不是我看到视频,你穿那种衣服去表演什么?!害得饭桌上那些人一直在讥笑你爹我?你老老实实的在学校做人不好吗?
非得出什么风头,露出的腰是拿来做什么?显摆炫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白家破产了,要靠送儿子去卖艺为生了!”
狂躁的白富喊叫着,嘴里怒斥着,眼里全是怒火,他整个肢体又胖又肿,动作起来显得别扭滑稽,再无之前成功企业家的儒雅随和的模样。
而在他身前的白连寒只是死气沉沉的低着头,唇被硬生生抿成一条粗线,眉眼垂压着,藏起里面不平的情绪。
身上短款西装闪耀不再,腰上系的铃铛失去了灵动的灵魂,一切沉寂在静默之下。
失去了血肉,变得枯萎。
面前的人被抽去了生命力,而白富恶毒的话还在一次又一次的降临,甚至骂得越来越狠,从成绩数落到穿衣,再从穿衣骂到做人做事,最后甚至提到了他死去的母亲。
“你和你那个演戏的妈一样,上不得台面,令人反胃作呕。”
就在最后一次辱骂时,白连寒缓缓抬头,对上了白富的眼睛,显得仇视诡异。
他刚要说些什么,被盯得有些后怕的白富直接用肥胖的手拍打过来,一巴掌扇在了白连寒的脸上,重重砸在他脸上,下一刻那地方就出现了红肿。
“用老子的钱,还敢瞪老子。”
“跟你那个没用的妈一样,还不如早点去死。”
……
听到后面,角落里的余一舟便回了自己房间,他不觉得开心。
他的眼神注意到了白连寒眼里的破碎和哀落,那是余一舟第一次见到这种脆弱的他,余一舟显得不知所措。
但他知道,
他不该再听下去,因为这是属于白连寒的骄傲。
他开始摸到了白连寒身后隐秘的一角,从上次的春节时白连寒莫名的情绪,便得知了事情的一点点,这次就像边角的一块拼图逐渐归位,让这副关于白连寒的艳丽拼图更加完整。
他预感,将来这拆分出来的单片的拼图只会越来越多,最后拼凑出完整的属于白连寒的故事人生。
他不再是文字里描述的两面派,
而是真切的人。
他不再是小说里简单概称的主角攻。
而是活生生的白连寒。
他平静地躺在大床上,只是怎么也睡不着,尽管外面的声音已经没了,他可以得知白富和白连寒他们两个早已消战。
他静静地等待着天亮。
突然间,门口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