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一个不注意又受伤了。
若不是白连寒一直挣扎一直抗拒,余一舟不会采取强制的做法的,而就算此时已经被翻鱼一般夹了个面的白连寒还是不老实。
他大幅度的挣扎不仅让余一舟捏不住药,还让他自己不小心扯到了里面的伤口,疼得他“嘶”的一声喊出来,把疼痛归结为余一舟的错的白连寒转过头怒瞪着他。
两只眼睛充满火气,
几乎要活吞了,活剥了余一舟。
而面无表情的余一舟微蹙着眉头,因为他现在给他上药非常艰难,他直接把从白连寒手里夺来的药膏放下,放在床边,空出一只手来不重不轻地拍了对方屁股一巴掌。
其实不疼的,余一舟很会控劲儿。
可是,
它很响。
有点伤人自尊。
几乎同时白连寒的身子和脸红成了蒸笼大虾的红色头,热腾腾的,几乎马上就能热腾的出锅了。他又羞又恼。
他本想再次挣扎站起来不涂的,可余一舟力气比他大,直接用一只手掌心摁住他的后背,死死控制他,不让他的计谋得逞。
他没法,只能用唯一一个办法——眼刀攻击,转着头怒瞪对方,只是这次明亮的眼睛周边红了一圈,眼眶红红的,眼里面几乎都含有湿润的泪水。
晶莹的,透明的。
让人不自觉带有怜惜。
他从小到大被打过很多次,可唯独没有人敢打他的屁股,他几乎是马上就红了眼眶,他哭了但他又不想在余一舟面前服输,他死咬着下唇瓣不让自己的泪水流出来。
发现对方眼睛红了的余一舟手一顿,他面上有些无措,他没有想到自己拍了一下白连寒的屁股,白连寒就哭了。
他哑哑的道。
“对不起。”
心里产了内疚与怜惜的余一舟抬手抚去了身前的白连寒眼圈边挂着的一颗泪珠,那泪水不仅湿润了余一舟的手指,还浸透侵润了余一舟柔软的心。
……他好像真的错了。
错的一塌糊涂。
被抹去隐忍不住泪水的白连寒偏过头,不敢再盯着看余一舟,他的怒气也似乎连带着那颗泪珠被余一舟抚平带走,他侧过头,只留个后脑勺对着余一舟。
白连寒有他的骄傲,
也有他内心深处的最想留住的东西。
他的自尊,自傲,自信。
他不愿在任何人面前俯首称臣,低头摇尾乞怜,他觉得那是弱者的姿态,今天他的一滴泪差点摧毁掉他所有外壳处的光鲜亮丽,流露出他内心深处的疤痕累累。
……他不愿那样。
之后的上药,白连寒不再动弹,余一舟握着棉签的手很仔细,都不敢用劲儿,尽量慢慢的不让他遭罪,全程白连寒没喊一声痛,也没有做出任何动作。
似是无声的麻木。
最后涂完药,白连寒被余一舟小心翼翼地放倒在床榻上,细细地盖好被角。
喉结滚动,他有几分虚意。
“对不起。”
他发现,自己这短短几天已经不知道和白连寒说了多少次对不起了,自己好像是个笨手笨脚什么事情都做不好的笨蛋,每次都惹得白连寒生气。
床上趴着的白连寒闭着眼,既不睁眼看他,也没有任何的反应,无声无息。
似是不接受他的道歉。
僵持了许久。
“我走了。”
在余一舟要走的时候,他这才发现床上白连寒的手一直死死地握着他的手腕,不让他离开。
他不明白床上白连寒什么态度。
但他在恶补大量ABO知识后知道,在标记完之后,omega会下意识依赖和靠近alpha,从而获得安全感。
他没有任何不满,就那么坐在白连寒的床边,释放自己的信息素,用自己略微的信息素安抚着正在睡梦中的白连寒。
希望他能有一个好梦。
而等白连寒睡熟起来,就见到撑着头睡得很困难的余一舟。
他的姿势整个人显得几分别扭,因为他的手腕被白连寒牵着,又不能完全睡着,导致他只能撑着头敛着眸假寐一会儿。
现在恐怕才刚睡着一会儿。
刚想发脾气的白连寒最后还是忍住了。
他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
对方对他的好,他会记得,对他的不好,他也会在日后讨回来,他是个明事理,明算账的人。
这次,他没有吵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