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白连寒正在喝粥,余一舟也掀开那搭在白连寒身上的被子,一屁股坐在了白连寒旁边,吓得白连寒往后退几步,白连寒微蹙起眉头,警惕道:“你干嘛!”
他发现,这人其实挺好玩的。
他的笑溢在眼尾。
而余一舟则风轻云淡的,他掀开被子后很自然的躺下,他合上疲惫的眼睛前还看到白连寒脸上的不可置信,他忍着笑闭上眼。
困倦地解释了一句,“我好累,”说完,他还一个侧身,侧躺着为了舒服顺势把手搭在身侧白连寒的身上,没错,他是为了整白连寒。
余一舟是个极会摸人心的人,在穿越前福利院下察言观色的经历让他与人相处时贯会顺着他们性格思维方式思考,再做出与之相对应合适的交流方式,正所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只是他不说,他一般装傻充愣。
而短短的几次交锋,余一舟已经大致摸清了白连寒的脾气,只要白连寒不再说些让余一舟恼怒的话,他们能很和平的相处。
刚刚在愣神这人这么胆大包天竟然敢睡在他身旁,还睡在他床上,反应过来的白连寒一脚踹上装傻装睡的余一舟。
就见对方纹丝未动,反而自己扯着腿间的伤口,疼得扭曲面孔,他对着身旁睡得和死猪一样的人暗骂,“死神经。”
白连寒没看见余一舟勾起的唇角。
再醒来之时,睡饱的余一舟精神万分,他却没在房间找到白连寒,他踏上拖鞋推开门,走到栏杆边,将视线投在楼下,在客厅里找到了白连寒。
而此时的白连寒显得不那么好,嘴里不停地哼哼唧唧,面色惨白,他的额头还冒着有浅浅淡淡的薄汗,有些远,只能看清一些大致的,不过也能看出白连寒不舒服。
见到这幕的余一舟快步下楼,长腿连跨几阶台阶,他显得有些无奈,只是睡了个觉,怎么这闹腾的白连寒又出事了。
余一舟的手背贴在白连寒的额头上,果不其然滚烫无比,是发烧了。
“去医院。”就在余一舟准备一把抱起白连寒上医院时,强撑着睁开眼的白连寒握住了余一舟的手腕,他使劲冲他摇头,余一舟瞧见白连寒提到医院时眼里的恐惧,还有身体不自觉大幅度的颤抖。
看来他对医院格外抗拒。
“不去医院。”
白连寒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
显得生硬。
“去。”微蹙着眉头的余一舟把人抱得更紧了,一个大男人躺在余一舟怀里说不吃力是假的,不过好在余一舟经常干体力活,才能这般看着蛮轻松的的。
他的语气坚定,不容拒绝,此刻白连寒看着就病得很严重,如果不去医院可能是会出事的,他做不到让白连寒病死在这里。
“不去。”另外一方更加铿锵有力。
两方僵持,谁也不肯退让,
像旗鼓相当斗了许多年的死对手。
最后,终于一方败落。
他身上的外套麻利地脱下来,披盖在白连寒的身上,又跑去厨房端了一杯热水,端着水杯递给白连寒。
半躺着的白连寒直起身子,双手捧着接过水杯,浅浅抿了一口水,让嘴巴湿润一些,他刚要放下,就见身前的余一舟督察一般催促道:“再喝点,多喝热水。”
他有些抗拒,刚要放下水杯。
就见余一舟威胁道:“那去医院。”
“不喝完就去医院。”
听到这话的白连寒瞪着他,但他却老实地捧着水杯一口气灌完了水杯里的水,边瞪边喝,嘴巴一口闷水的白连寒俨然是一个生气的河豚样。喝得太快了他还喉腔被呛到了,惹得他连连咳嗽。
刚想说太脆弱的余一舟咽下了话语。
他怕被白连寒的眼刀杀死。
喝完热水也可能是被呛着了,此时白连寒的神色显得没有那么脆弱,脸色没有那么死白了,刚刚在楼上瞧着就像滩死了几天的尸体一样,要不是还能哼唧,余一舟都要报警了。
“你家里有药没?”
“……不知道。”白连寒虚弱地答道,几乎用的是气音,他其实挺讨厌这一天接二连三狼狈的样子都被余一舟看到的,这让他从心底里觉得羞愧难堪。
“你走,”白连寒强撑着身子,怒瞪着余一舟,可他现在惨白的脸,以及一阵风就能吹跑的身子,以及气弱的嗓音,实在没有任何说服力,也没有任何威慑力。
才刚刚拔高两个音调说话,他就难受的开始轻微喘着粗气了,可见身子的虚弱。
见到此副模样的余一舟用一种莫名其妙地眼神瞥了他一眼,那上下扫视的目光让白连寒极为不适,这对他来说是羞辱!是耻辱!
而丝毫没感觉到白连寒已经气恼的余一舟低着头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接着熟练的在网上购买药品,下单了普通感冒药以及发烧的药。
可惜现在天太冷了,没有人接单,他把手机往口袋里随意一揣,就去各个地方搜刮感冒药,他把能想到的藏药放药的地方都找过了,结果发现偌大的别墅,啥都没有。
“你家还真没药啊。”
余一舟叹了一口气,觉得住这里还不如住他的地下室呢,这里又大又空他如果一个人,都怕闹鬼。
余一舟将开水壶放在白连寒一伸手就能够到的桌子上,还给他倒了半杯热水在身侧,一切做的细心又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