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如麻,夏起南干脆起身。
首先要分清要点,她还可以回溯。要探寻的问题,最重要的便是ta是谁。
其次,是小谢和女尸之间的关系,小谢和她之间的关系。夏起南隐隐约约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
“黄少姥,尸体检测结果出来了,与谢希的dna重合达到98%。”
黄蒂表情淡淡,坐在皮椅上,头发垂在她的耳旁,叫人看不清她的神色。她略微一抬手。
“下去吧。”
这一个两个的,都不省心。
她叫人看过那女尸的面容,虽说已被腐烂部分,蛆虫已经筑家。但依稀能认出是个年轻女人,虽说不知道手机是怎么摆上去的,但这件事,一定是有人存心给夏起南下马威。
黄蒂把玩着手上的木头串,想,不论是谁,最好不要让她抓到。
毕竟,夏起南身边,只能有她一个人。
其余的人,都多余。
在二人初相识的时候,黄蒂便知道,在夏起南如小鹿般脆弱的表情下,实则有一颗闯荡的心。要不然,那么封建的大山中,为何夏起南了解并使用月经盘?
她起身。
密密麻麻的电线相互交错,将屏幕中的夏起南紧紧围绕在中央。
黄蒂近乎痴迷的抚摸这片屏幕,屏幕中的夏起南坐在床上,呆呆地望向窗外。
从适才半小时前,她便一刻不离地紧盯屏幕,好似透过屏幕便能摸到夏起南的温度。指尖与电子相互碰触,她想,南南,你最好不要试图离开我。
与此同时,夏起南的手机上收到了另一条讯息。
“我是谢希,见一面吗?”
黄蒂瞥了一眼,诈骗短信。
她随手就删了。
–
夜色降临。
黄蒂其实很忙,她肩负着企业的重任,一会儿开开会,一会儿签签字。往往时间就这么消失掉了。
不过还好,她还有她。
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别墅内,黄蒂将衣服挂在了门口的衣服架,抬腿便迈向夏起南的房间。
她抬腕看了眼时间,现在是周六凌晨两点。
南南的手机还在她兜里嗡嗡作响,黄蒂厌烦的“啧”了一声,眉头紧皱。
纵使不看,她也知道这个人是谁。不就是那什么谢希吗,从下午到现在,一直给南南发消息。
拉黑了也发,不知道从哪找的这么多手机号。
黄蒂厌烦地叹了口气,干脆摁了关机键。
夏起南的房间在二楼,她扶着木质扶手上楼梯。虽说只有几步路,可黄蒂却刻意走得很慢,甚至有几分磨蹭。
礼物,就是要慢慢品尝才对,不是吗。
细细看去,黄蒂的眼眸里甚至带着些猩红。
她终于找到了合适的理由囚禁她。
握着木质扶手的手微微收紧,指甲前端发白。本应该感到疼痛,黄蒂却只觉心跳有些不正常的鼓动。似乎里面有什么生命体,迫不及待地破茧而出。
眼底猩红未退,夹杂着兴奋与隐忍,她一步一步的踏上找寻夏起南的路。
门开了。
夏起南在屋子里,也听到这脚步声。她干脆开了门,提前迎接这位“朋友”。
她打量着她的同时,她也在打量她。
说实话,夏起南很讨厌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密密麻麻的、无处不在的眼睛,仿佛杀也杀不掉的苍蝇,每一个复眼都这样无神又可怖的注视她,令人头皮发麻。
黄蒂走了进来,她的丝绸睡衣在灯光下反射着温润的光芒,一时之间,二人谁都没说话。
女人抬眸,轻轻抬手,贴近夏起南的脸颊,感受着这片刻的温度。
“休息的怎么样?”
观察着黄蒂的表情,夏起南斟酌着回答。她点了点头,“挺好的。”
黄蒂勾起唇角,往日里有几分可爱的小虎牙,此刻却显出悚然来。
她舔了舔这颗虎牙,夏起南忽的注意到,这颗牙的顶端,有些不正常的尖锐了。
“这样啊。”
床铺很大,坐两个人绰绰有余。铺的很平整,柔软的被子,蓬松的枕头,不可否认,这比一开始的破烂木屋好上很多。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现在夏起南有点怀疑,黄蒂是在温水煮青蛙。
用这种优越的生活方式供养她,令她离开她之后,再也无法习惯自己原来的生活。
黄蒂坐的离她很近,几乎是大腿贴着大腿,就连黄蒂微颤的睫羽,夏起南都注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