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烬无奈摇摇头:“从前确实如此。”
“唉,你也挺惨的,既然如此,本神君佩剑便勉为其难地带你去找点吃的吧。”
……
沈云烬乘着剑,天若倒是个有良心的,考虑到沈云烬是第一次御剑,将剑身变大了几倍,御剑并不会太难。
他们飞到后山,如今正是扶桑结果的季节,他摘了几颗紫红色的果子尝了尝,还算酸甜可口。
可这么点显然不够,天若剑又带着他连打了好多野兔和野鸡,沈云烬从来没吃过这么多肉,在后山和天若剑足足烤肉到大半夜才回云隐殿。
云隐殿夜深了,谢微远房内还点着微弱的灯火。沈云烬以为谢微远忘记熄灭灯火就入睡了,刚想进房内熄灭那道灯火。
却没想到那道微弱的烛光直接熄灭了。
“……”
沈云烬自讨没趣,径直回了偏殿,他刚刚进屋舍,便瞧见那窗台上放着两个肉包和好几本蓝册子包着的咒决心法。
他的眼中顿时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跑过去看着那已经在夜风中冷掉的包子。
那个黑衣人又来了……
看来他找到自己了,明天他要是再来,自己说不定就能拆穿他的真实身份。
他神思翻涌,眸色渐深:“天若,我们再去一趟后山。”
月明星稀,天若剑载着他又回到后山,此时夜深人静,沈云烬撸起袖子,用天若剑割了一些树枝草皮,又砍掉几根粗壮的枝干,用长草捆起来,做成一个稻草人的形状。
天若不解地问道:“你这是要种田吗?还做稻草人。”
“明日你就知道了。”
一转眼忙到都要天亮的时候,沈云烬才回云隐殿,恰巧碰到刚刚起来的谢微远。
那人依然穿着一身白衣,因是刚刚起榻,还没来得及束发,就这样松散耷拉在肩头,眼眸还带着些许湿润。
沈云烬眸色一暗,行了个弟子礼:“师尊,晨安。”
谢微远见他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吃惊道:“你去做什么了?现在才回来。”
沈云烬眼神闪躲,搪塞道:“弟子早起练功去了。”
谢微远不疑有他,转过身:“好吧,也不至于如此刻苦。”
他话音刚落,云隐殿又进了一个不速之客,竟然是青崖长老。
老头子粗声粗气道:“凌华君,这次真的得你来了。”
谢微远将一只手背在身后,清了清嗓子,故作深沉道:“何事,非得我不可?”
青崖长老反倒有些涩然:“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困扰我太久……”
“你快说吧。”
“就是那个门中流传已久的偷包子的妖怪,又回来了!”
谢微远脸色一黑,咳了两声:“什么偷包子的妖怪,上次不是说了,门中那几名弟子都是沈江临害死的,和那个偷包子的妖怪有什么关系?”
“不是同一件事,是前段时间膳房里忽然出了个偷包子的妖怪,每天都要来偷两个,雷打不动,我本就主修结界器法,居然都困不住他,说起来门主走的那段时间它倒是没来……”
谢微远生怕被青崖长老猜出什么名堂,忙打断道:“区区几个包子,或许是门中哪个贪吃的弟子,偷了就偷了吧。”
“不可,这人来无影去无踪的,且修为还在我之上,若是还在门主之上,那必然是心头大患,九幽门可不能再出一次沈江临的事情了。”
谢微远没办法,他将沈云烬打发走,然后跟着青崖长老走到膳房,装作不知情的模样,给膳房下了道保护结界。
“凌华君,你平日不是擅用弱水结界吗,这次怎么忽然用普通的水灵结界了?”青崖将指尖轻轻触碰着结界,那结界竟然轻而易举就碎了。
谢微远尴尬一笑:“兴许是刚刚从幻境回来,还未彻底恢复,我再试试。”
“好。”青崖目不转睛地盯着谢微远,生怕他出了什么差错。
谢微远只能老老实实地加了个弱水结界。
他真觉得自己和贼喊捉贼没什么区别了。
这下好了,今晚上估摸着他要费好一阵功夫才能给沈云烬送包子了。
青崖长老见一切准备就绪,冷笑一声:“这次我看你怎么逃……”
谢微远一阵毛骨悚然,趁着青崖长老没注意溜走,独自回了云隐殿。
沈云烬在云隐殿中练剑,看起来身形都比一月前壮了不少,少年抽条本就快,这些时日吃饭吃饱了,长得也更快了,估摸着过不了多久就能比自己还高。
谢微远的爹味一上来就有点收不住,他又想去摸摸少年的脑袋,不过最终还是克制住这股冲动。
院中簌簌梨花飘落,夹杂着清香落在沈云烬黑衣的肩头。
这黑衣还是太过沉重,实在有些不衬少年风流的年纪。
但谢微远还没忘记保持人设,于是冷冰冰上前:“别再练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