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政圣君,是天神域的肱骨之臣,是天君的左膀右臂。”雅颂与九歌在帘外私语,“听说神册上记录,他曾为古国丞相。”
“经多方探查,变法之事,主要反对之人有东西二殿以及灵殿,兹事殿尚不表态。”闻政道清这一日去各殿按例巡查后的结论,“现下四位半神对一切事件表示置身事外,不参与也不反对。”
“而十六主神与八位次神,人数上对的清,我都同他们打过了照面,倒是那六十仙神与二十仆仙少了些许。”
“但具体是何人下凡或是逃逸他处,且待我细细查明。为今之计,不可大肆宣扬。”
“嗯,爱卿说的是,此事兹事体大,不可走漏一点风声。”天君认同了闻政的说法。
帘外俩次神还在闲聊,“闻政圣君神像非凡,庄严肃穆,比我们圣君要沉稳自然多了……”
“你俩要不要进来议政?”情探耳聪目明的,这少司神女与司命神君又是自己殿内之人,此话一出那两人便又匆匆离去。
不巧又与汐宫神女撞了个满怀,“汐宫姐姐?”雅颂好久没见到这位,九歌也围了上来寒暄问暖。
“我现下有急事与情探说明,日后再同你们说话。”汐宫辞别二人,径直来到花殿内,见天君与闻政亦在此地。
“不必多礼,来得正好,情探说遣你至追查凡间魇梦一事,如何了?”
汐宫遂禀天君道:“源头尚未查明,只能说这魇梦,非凡间俗物,必是天神域的东西,但疑点还有一个……”见天君未有反应,汐宫继续说道。
“这魇梦丢失恰在前两日,可汐宫发现这人间祸难却已纵横百年有余,这百年来凭灭魇之事受封之仙神亦在多数。”
“这不仅说明,魇梦早在多日前便下凡,天神域竟无人知晓,必然是有人封锁了消息!且那些仙神的来头……”
情探一听此言,拍案而起,“难怪我说那日兹事殿能够如此之快将事情呈报至天君面前,原竟是如此!”
“兹事殿,爻算圣君,事务繁忙,日理万机,说是有人故意将此事隐瞒下来倒也有可能,如今还未有确凿证据,切不可先入为主!”天君呵止情探,情探无可奈何又坐下。
“此事,我去探访。”闻政毛遂自荐,今日议政到此为止。
夏至日,灭魇道家处。
资质考核如期而来,卜卦楼还是一如既往曾经影像中所见那般恢宏气派,雕栏玉柱,金蟾望月,鸦雀齐聚,凌空纷飞。
颜书虽早见多次,但此刻确是完全不同心境,只感觉心中振奋非凡,今日便可评定资质了。
乌泱泱一群人聚集在大殿外,有些人还在临时抱佛脚,一遍遍温习着务礼先生所教授的内容。
观天道长也游历回来,叫到考生一个个进入殿内。
轮到颜书时,观天瞧见他便哈哈大笑,一捋白胡须道:“少年人,总算见上面了啊。”
“大道长,您认识我?”
“我对你这小儿郎可太有印象了,你家曾在京城脚下,你的命是我救的,我当然认识你。”
听到此番话,颜书欲起身跪拜叩谢,只见观天一甩拂尘示意他坐下便好。
“见孩子你少时灵力非凡,现在可在除秽楼门下?已修内门否?”
“道长,颜书如今是诛梦阁的四弟子,未在除秽楼拜师。”他如实相告。
“嗯?”他一皱眉,有些事情不总是算得对,“罢了,如今你也是正式踏上此番征程了,愿少年郎日后莫要后悔。”说罢,便为其占卜卦象,确认命格。
“不在除秽楼却仍修得火法,看来你家师父自有门道啊。”观天又拿起纸笔断断续续写着些什么,忽的停了笔,眉间犯难。
“道长何意?”
“无碍,小兄弟你尽可前往二层了。”观天对此讳莫如深,他为颜书算命时发现当年少算了一卦,心中暗道难怪自这少年郎后,再寻不见有资质的孩子了……
观天在为所有小辈卜完卦后,交代好拂尘为后辈们授予资质,便匆匆离去了。
笔试殿内,务礼先生微笑着看着这群孩子,一想到自己出的题远比当年务教先生高出几倍,心中虽疼惜,但也毫不留情。
随着燃香点起,笔试考核正式开始。
昨夜书靳挑灯夜战,彻夜未眠,眼底已生满疲倦,他看着笔试的内容头晕眼花,心想:这跟平时在学堂上学到的东西是一个水平的吗?怎么难了这么多!?
他抬起头看向颜书那个方位,见他毫无压力,提起笔毫不拖泥带水,无奈低下头,唉叹一声。
谁曾想这样的境遇远不止他一人,考场内四处都有人连连叹气,书靳心想:完了完了,这下该想想是煎药汤轻松还是拾柴烧火轻松了……
“停笔。”三炷香的时间一晃而过,务礼先生开始批卷。
“一甲:颜书。二甲:穆肃。三甲:缪烟波。”
宣布名次时,大多数人对于前面的名次并不重视,反而重心在后头。
“大家似乎很关心最后几个名次,还未叫到的似乎还有十几位同学,可通过名单只剩两人。”务礼先生直言不讳,“下一名……”
书靳还没有听到自己的名次,已然绝望地闭上双眼,但他微微睁开眼期望这个名次是他。
他身侧是另一位常年与他相伴末尾的缪橙乐,姐姐缪烟波的名次倒是遥遥领先。
她见同窗的书靳此时也万分煎熬,便上前搭话:“书靳,若是我们落选了,你是打算去当个外门还是去道家医馆。”
“我选择回京都当我的狗官。”书靳给出了另一个答案。
“下一名是……”务礼先生翻动着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