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张硕脸色变了又变,他确信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男人,更想不明白是哪里出了差错,而且看这人的样子,底气十足,游刃有余,似乎真的来头不小。
会不会是上面派来的?
想到这他不禁浑身一抖,从后背冒起一股冷汗,想了想自己背地里干的那些事,寒从心起,有些犹疑地试探道:“敢问阁下是?”
若真是那边派来的,那他十个脑袋也不够玩的,今天这条命也是无论如何都保不住了,只能乖乖认栽。
严粲靠在椅背上,银色面具在灯光下反射出诡异的光芒,眼神寒冷:“我的名字,也是你配知道的?”
张硕咬咬牙,一副豁出去的口吻:“我张硕不是不上路的人,阁下能赢下“地”,想必也不是等闲之辈,若真是道上的朋友,您今天抬抬手,想要什么您尽管说,只要我张硕能办到的绝无二话。”
他有自知之明,凡是上了这天场的游戏都非死即伤,哪怕再厉害的人物也不可能完好无损地从这离开,绝对不是一般人玩得起的。
可眼前这位带着银色面具的男人不仅赢下了一局游戏,成功拿下了一个“地”,更是以此为束缚来赌命,想来有恃无恐。
他张硕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最大的优点就是识时务,与其拼的你死我活,不如一开始就用足够的利益求一个平安。
“哦?什么都行吗?”严粲放轻了声音,带着循循诱惑。
张硕连忙点点头,道:“都行,钱,地位,哪怕是顶级omega,只要你要,我都可以满足你。”
“听上去真的很吸引人啊,”严粲笑的很无害:“有点心动了怎么办?”
张硕见有戏眼睛一亮,趁热打铁道:“我也知道兄弟你是拿钱办事,我能给你的比其他人给你的绝对多得多……”
“张硕,你知不知道你犯的最大的错是什么?”严粲打断道。
张硕一愣:“什么?”
严粲身子微微往前倾,呈一种压倒性的压迫感,眼神紧紧盯着对方:“那就是明知道对方要你命的情况下,仍然摇尾乞怜,现在是这样,七年前也是这样。”
一句话,石破天惊。
张硕徒然一惊,恐惧喝问道:“你到底是谁?”
严粲不答,而是漫不经心看向边上的黑蛇小哥:“游戏可以开始了吗?”
黑蛇小哥面色冷峻,闻言点了点头,道:“下面宣布游戏规则……”
“等等,等一下,我还没说准备好呢,你们不能这么草率……”张硕神色慌张,脸色铁青地打断道。
“你准不准备,结果是一样的,早点上路,我还有事要忙。”严粲手指点点桌子,一副冰冷的口吻。而后看向黑蛇,示意可以开始了。
黑蛇手握游戏本,声音没有温度:“下面是云端天梯游戏规则,本局只可以存活一人,其中一人死亡则游戏结束……”
十分钟过后,天场大门打开。
所有黑衣人恭敬地站在道路两旁,严粲坐在轮椅上被推了出来,看了看手表,眉头微皱,这次似乎用时过长。
门里张硕的尸体躺在地上,脸上全是惊恐,仿佛生前遇到了什么极可怕的事情,死不瞑目。戴着黑蛇面具的人正沉默着收拾场地。
黑蛇小哥声音冰冷:“本次游戏结束,贵方存活,可以获得一个“地”,金场内通用。”
严粲拿起那枚小小的金色圆盘,不甚在意地丢给了阿原。
阿原接住,低头询问道:“少爷,我们现在去哪?”
“去见那个傻子,走吧。”严粲叹了口气,恢复了平常的神色。
长桌前,二人面对面坐着,气氛有些诡异。
“你是指杀了张硕吗?别忘了他可是新紫金的人,杀了一个他对我来说无足轻重。这可跟你先前答应我的不一样啊。这让我怎么放人?”易先生摆摆手,手下立马将昏迷的“封奕”带到面前。
严粲蹙眉,他实在是想不通叱咤风云的金场掌权人会是这么的愚蠢,不过为了达成目的,此时他只能耐着性子解释道:“你应该知道,张硕的身份是鹿园安插到新紫金的卧底,现在他一死,鹿园的人联系不上他,势必会开始调查,新紫金不可能没有察觉,不过张硕的命是我赌死的,跟金场没有任何关系,到时两方势力打得水深火热,金场大可以坐山观虎斗。”
“可他终归是死在了金场,而且不过死了一个张硕而已,就算是卧底,他有这么大的能量吗?”
严粲叹了口气:“死一个张硕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他在帮联邦调查局做事,单凭这份底细,别说鹿园了,张硕手握这么多机密,要是被翻出来,整个h市都要大洗牌。”
“既然张硕这么重要,上面又为什么会眼睁睁看着他死?不是应该保护他吗?”
“我说了,死一个张硕无关紧要,重要的是要给上面传达一个信号,张硕手里的东西已经被鹿园得到了就够了,联邦局里面也是一团乱麻,两方势力势如水火,他们不会允许任何一方扩大影响的,水已经够混了,我只不过是弄的更浑一些而已。”
“那又为什么……”易先生还想开口询问,话音未落,在一边的“封奕”忽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打断了易先生即将问出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