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的情况就是这样,粲少腺体中毒,那个Alpha的血液与他并不匹配,无奈之下,我只能……”陈医生摘下眼镜叹了口气。
严粲的妈不甚在意地点了点头,时不时地看着表,表情有些焦急,接着站起身头也没回道:“你决定吧,我还要去看看严易,先走了。”
严粲作为一个Alpha,却被另一个Alpha标记了,是不是中毒的原因暂且不说,单单腺体因为排斥而产生的严重后遗症就够要人命,作为他的妈妈,居然毫不在意,陈医生微微蹙眉,叹了口气,他是看着这孩子长大的,严粲有时候做出些荒唐事也不是不能理解。
毕竟一个久被忽略的孩子想要得到点注意力也正常。
……严粲醒来的时候,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先是一阵愣神,然后不自觉地摸了摸锁骨处仍在发热的腺体,还有些肿,还有一个硬块,应该还没有完全出兴奋状态,手指的触碰也十分的疼痛,里面好像正在发炎。
然后,一眼便看见了旁边的少年,他背对着严粲,露出雪白的后颈,似乎醉了过去,睡得很沉,身上是不正常的红晕。
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晕过去,想来是老毛病又犯了,严粲的信息素是高纯烈酒,可惜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释放过了,腺体功能障碍,对任何信息素都感觉不到,于是一直聚集在体内。
严粲的信息素别说标记了,就是闻一下也会倒下。很少有omega能忍受他的标记,严粲也懒得去迁就他们,自从腿瘸了之后,对这种事情更没有兴趣,每次发情期,要么贴隔离贴闭门不出,硬捱过去;要么让医生给自己打抑制剂。
严粲想起身看看那个omega,之前的情况他也隐约有些猜测,应该是太久没有释放信息素,腺体产生的反噬,这位应该是来为自己疏解的,只不过严粲对信息素无感已经很久了,这样一个柔弱的男性omega竟然能诱导出自己的信息素,想来应该是有些特殊的。
不过还没等严粲有所动作,便有一个omega女护士敲了敲门,表示要进来给他清洗身体,严粲自己多有不便,便让她将自己放到了轮椅上,推去了卫生间,奇怪的是刚刚还毫无反应的身体现在却清楚的感受到黏腻,还有底下那一大堆的标记。
严粲脑子里当场空了一下,再看了看自己的,清楚地感受到后面一阵疼痛,心里一震,到底是谁标记了谁?
严粲死死地扣住护士的手臂,眼睛里满是红丝,咬牙切齿道:“外面那个omega,是谁放进来的?”
小护士痛呼一声,接着哆嗦道:“少爷,什么……什么omega?外面只有一个Alpha啊!”
严粲脑子轰的一声,一下子有些反应不过来,正好这时那躺着的少年嘤咛一声,扶着脑袋坐起来,似乎还有些不清醒,严粲看了过去,而看清他的脸的一瞬间严粲只想瞬间掐死他。
居然是他?!
那个大哥心尖上的人?为了他不惜要和家族决裂的男人?
他怎么会在这?
难不成……严粲心里咯噔一声,差点晕厥。
严粲怎么忘了。大哥之前已经二次分化成了omega,怎么可能还去找个omega?必然是alpha啊!
他似乎也有些不清醒,捂着脑袋十分困惑。
接着看了下周围,看到严粲似乎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疑惑道:“我这是……怎么了?这是哪?”
小护士已经给严粲清理完了,刚要说话严粲便抬手制止了,冷声道:“闭嘴!出去!”
小护士看一眼严粲,意识到低气压,缩了缩脖子,十分识相地出去了,还带上了门。
少年似乎也渐渐回过味来了,上下扫视着严粲,露出耐人寻味的表情,而后从喉咙里溢出几声笑声,低低地响起,控制不住的眼里,幸灾乐祸四起。
严粲十分讨厌这种打量的眼光,于是漠然地拿出了藏在轮椅上的□□,对准了少年,语调没有起伏:“你要是想死的话我可以成全你!”
少年眉眼都是笑意,他看着严粲,明明光裸着身体,看上去倒是十分坦然自若。
“小少爷,看起来你什么都不记得了?真是可惜啊,不然试过的话应该就不会对我这幅态度了。”
严粲脸冷的像冰:“你找死!”
说着便朝他开了一枪,只不过气愤之下没有对准,而是直直地打在了他旁边的墙壁上。
其实严粲也不算是完全没有记忆,隐约还是有那么点感觉,但这却令严粲更加耻辱。
电击波擦着少年的脸飞驰而过,划出一道血痕,可他却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神色也没有一丝惧怕。
他十分识时务,抬手投降,无辜地眨眨眼道:“我错了,我错了,真没想跟你发生点什么,你看,我也很冤枉,醒的比你还晚呢,别打我了,太吓人了……”
可他那副样子,哪有一点害怕的样子?
此话一出严粲简直眼里喷火,这不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吗?难不成你还吃亏了?
□□此时在手中滋滋冒着电流,显示着他的主人此时有多么的怒火滔天。
突然间,鼻尖嗅到一丝十分浅淡的香甜气息,极淡但是极醇,说不上来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