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次不是以激烈的惩罚而收场。
反常无法遮掩,足以让卞可嘉明白,这是荆之槐内心深处的不安。
他究竟从何而来这种被抛弃的恐慌?难道是因为童年时原生家庭的冷漠吗?
只是这种逼问的方法……
为何要落在他的身上?
如此激烈,却又在顶峰戛然而止的,将他反反复复拉入搅拌的深渊。
而每一次破水而出,都会为他带来一轮新的潮湿挣扎。
哭都哭不出来。
这个狡猾又老练的猎人!
卞可嘉狠狠地想,荆之槐在等待自己崩溃的瞬间。
在商场上,荆之槐也是这样对付他的对手吗?被他盯上猎物,有几个能不被扒下一身皮地全身而退呢?
卞可嘉好不委屈,到现在为止,他都不明白为什么荆之槐会对这个命题如此易于受激。
至少他自己,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荆之槐……离婚不算吧?那是和平分手。
若真的想逃,他根本就不会进入这场梦……
对了,他是在做梦,卞可嘉感觉自己都要变成一坨浆糊了,他艰难地保持着清醒,这值得警惕,现在他分辨梦境与现实,明显需要比刚进来时花费更多的时间了。
卞可嘉咬牙道:“即使给我这些的,不是你,你也愿意吗?”
荆之槐忍得青筋毕现,却安抚地在卞可嘉的额头落下一吻:“只要是我给你的,就可以。”
卞可嘉呼唤:[小c?强制解除……隐私屏……啊!]
一句话几不成调,他稍稍缓过这阵摄人的眩晕,继续呼叫系统。
可不知道是隐私模式的屏蔽优先级太高,还是原本就因为高神经同步导致了连接不稳,系统小c始终没能回应他的请求。
卞可嘉打开他自己单人操作的面板,在近乎于战栗的抖动中,用颤抖的手指发出了指令。
现实实验室中,安安静静陷入沉睡的卞可嘉身体旁边,出现了一只机械臂。
机械臂持着一支注射器,插入了卞可嘉的静脉中,推到了底。
这是一针肾上腺素。
这个世界在持续崩溃,而他被荆之槐以这样烂-靡的惩罚困在这里,他必须掌握主动权。
无论以何种方式。
首先,他必须要保持清醒。
而这窒息的顶峰,他也已经能在其中的停顿里,找到调整的时机。
……然后他做出了一个不把他逼到绝境,他绝对不会做的操作。
卞可嘉开始放松自己始终紧绷的身体,发出了第一声赞美和应和,“好厉害……”
声音湿得能拧出水来。
荆之槐猛的转回头看他。
他将腰抬得更高。
仿佛在赞美人类科技,因为机械不会停止。
卞可嘉开始“享受”。
禁锢难捱,但动作却变得明显,他是主动去迎合。
水一直落在地面,光滑的地面上有了反射的镜面,这是布满荒唐的勋章。
眼前如此大胆放荡的行径,显然是对刚刚荆之槐隔岸观火、漠不关心的至高回击。
他的声音进了一层水,小声的,却又听得出来玉念,“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还可以这样爽……它真的……嗯啊啊啊!”
卞可嘉这是在明明白白的告诉他。
看到了吗,荆之槐?
现在这持续不断的欢绵,是你给予的……却也不再是你所给予的。
吃独食,是你教的,如今验收成果,你又该作何感想呢?
卞可嘉从来都没有发出这样的声音过。
他总是羞涩的,安静的。
即使被狂风骤雨逼迫得实在无法忍耐,也只是用力咬着嘴唇,眼泪滴滴答答的淌下来,尽量敞开身心去接纳,去祈求暴雨来得更温柔缓和一些。
而荆之槐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
此时,卞可嘉想报复荆之槐的心愿,压过了他羞怯的本能。
他必须要挺住。
谁叫荆之槐对付他的办法,给了他灵感。
如果这种拷问真的有效,那么他——是不是也可以反过来从荆之槐嘴里,挖出他想要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