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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等他们这条街上的灯火都暗了以后，罗家酒馆后巷的一间窗户打开，李心暖从里面钻了出来。

她没有直接跳出来，而是用着赏月的姿态不着痕迹借用铺撒的月光观察后巷，确定没有人，其他人家也关着灯，她才轻轻巧巧翻出窗户，落地无声。

李心暖悄声走到钟家酒馆位置，还没等她敲窗户，早已等候多时的钟子琅就已经拉开了窗户让她进去。

不管是李心暖还是钟子琅都注意着动静，也轻手轻脚，尽量不发出声音，减少暴露的可能。

可他们都不知道这一切被文家跌打馆的一双眼睛看在眼里。

“这次来沪上，除了筹集物资，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

说起这话，李心暖拿出了一把枪放在桌上。

要不是她家在沪上，她熟悉沪上，要不是她当初和二号有点交集，这次的任务也轮不到她。

许道看到桌上的那把枪就知道这枪是出自他的手，“这枪有什么问题吗？”

李心暖摇摇头，又点点头，“这枪没……有问题，有很大的问题……”

许道是个很重视他研究成果的人，在听到李心暖说他设计出来的枪有问题的时候都等不及听他后面的话，就拿起枪来仔细观察，要不是还记得他们住在城里，他都想开枪试试，这枪有什么问题。

当然，他就算不记得，一旁守着的钟子琅也会组织他开枪，以防枪声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但许道没开枪，不代表他不会动枪，在他的手中一把完好的手枪很快拆解成一个个零件。

毕竟以他肉眼可见的外观来看，这枪是完好无损的。

李心暖看到许道的动作都来不及阻止，只能在一桌子零件说道：“……不是枪不好，而是太好了。”

许道不明白，但也停下准备组装枪的动作，“什么意思？”

李心暖目光炯炯的看着许道问道：“你们可知我用这枪开了几枪？”

许道没有任何反应，他是个研究狂人，除了研究，也就他的亲生儿子能让他瞄一眼。

倒是钟子琅一看李心暖这模样有了一点猜测，心跳得都快一点。

“……五百多发。”李心暖揭开了答案。

啪叽！钟子琅的心跳恢复了正常。

枪械和人一样都有自己的寿命，使用时间长了就够到了寿命，轻则不精准，重则子弹卡壳，甚至有炸膛的危险。

现在市面上能买到的手枪质量不一，好的能有一千多发的使用寿命，差的也有几百发的使用寿命。

李心暖手上的这把枪出自许道的研究设计图，他也参与了制作和试枪，知道他设计理念来自于国外的TT手枪。

枪身长约两百毫米，重八百多克，弹容量八发，有效射程四十八米。

威力大，精度高，穿透力强，结构简单、紧凑，动作可靠。

枪身小，不管是携带还是使用都方便。

当初第一批枪试出来的时候，钟子琅别提有多心痒了，热血男儿都爱枪，要不是知道这批枪是要送到北方的，他还真想自己留下一把手枪。

许道设计的除了手枪图纸，还有步枪，而他们在制作的时候，以步枪为主，步枪的使用寿命和战场杀伤力比手枪强多了。

只是在最后材料不够做步枪才做了一小批手枪，想必北方的那些勇士都不够用，他也就是想想，哪里舍得截留一丝一毫呢。

许道细细打量着零件的磨损度也跟李心暖说的差不多。

李心暖想到她这么说有误解，解释道：“可这把手枪在到我手上之前已经开了一千四百多发了。”

要不然也不会分到她手上。

李心暖她们这些人都是致力于保家卫国的有学之士，平日里做的事情也是利国利民的事，但比起身在战场上的战士们，她们到底渺小了一点，也安全多了，所以她们能用的枪是战场上“淘汰”下来的。

能用是能用，但寿命已经很短了。

“不可能。”许道掷地有声的否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