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拦着他,但也没人想放他走。
其实可以生还的。
就算是被血十字围殴,也是有可能死里逃生的。
如果同化成血十字也算逃生的话。
人群中有个声音躲藏着开口,
“你以为大家不知道你之前绕路了吗——只为追赶上她。”
“如果不是你耽误了行程,我们应该早到了。”
“打探了一路的‘三人一狗’流言……最后却把我们送到了流言中心。”
你的耳朵从贴着的地板上抬起。
death)2=the first death
这个像中二病犯了一样的灭亡公式是斑告诉你的。
你记忆闪回到人类社会尚未崩塌前。
当时你和泉奈已经准备订婚,有一些烦人的老头打电话过来以慰问的情况,顺带问了一句你们准备要几个孩子。
泉奈看你,
你摇头。
泉奈对电话那头说‘还早,我们还没考虑这些。’
挂了电话后你问这老头有催过斑吗?
泉奈说催过,斑直接挂断了。
虽然男女交往都是个人的选择,但你还是很好奇为什么在婚恋市场具有极大优势的斑会选择既不要孩子也不结婚。
你有点羡慕。
一个晚上,你今天留宿。
泉奈在泡泡浴,你在精品店看到后买的,是皮卡丘的周边,你忽悠他说皮卡丘的嘴长得像他很可爱。泉奈很受用,然后自己拿去泡着玩,估计要很久。
斑坐在单人沙发上看期刊,一边看一边发出不屑的‘切’,他翻得极快,基本前一页的字音刚落,下一页又翻过去并发出新的不屑。直到他停留在一页很久,应该是真的很认真在读。
他注意到你在看他,不过他视线没从书面上离开,只是动嘴和你解释:“是柱间的研究。”
“你是GAY吗?”你问。
他脸黢黑,“当然不是。”
你:“感觉你对柱间有一种异于常人的执着。”补充道,“如果把泉奈扔出这个评判体系的话。”
他:“柱间有种活力。”
你:“你是有点死气。”
斑无语的放下书,抬头看你,摘掉眼镜。
大部分的时候你对他都算客气,甚至相当把他的话当一回事,隐约有拿他当一家之主的意思,可能有他曾经给大学时期的你代过很长时间的课的原因。
但因为今天吃饭时他说了一些容易造成误解、觉得他歧视女性的话,你说话开始夹枪带棒。斑不得不说你有时未免太过敏感,就像你现在试图通过他是GAY来解释他爱男所以不爱女一样偏激。
“还在生气老鼠乌托邦的那句话吗?”
你点点头,“确实很介意。”
“那是因为你是从中间开始听的。”斑收起期刊,撇了撇头。
中间——你从沙发中间挪到靠近他单人沙发的那边。
“现在我在左边。”你示意他,“但我并不激进。”
又玩这种梗……
斑无语了下,开始和你阐述今天他跟泉奈聊起来的话题。
“一开始是泉奈在说他研究对象的论文,有一个很奇怪的公式。”
“death)2=the first death.”
看得出来他现在心情很好,斑的姿态相当放松,完全没有因为要重新讲一遍的烦躁。
公式源于一个模拟人类社会的实验,试图观察城市化进程下人口密度对人类种群的影响。
所以老鼠拥有充足的食物、水源,没有天敌,生活环境近乎完美。但无论实验重复多少次,结局始终是种群全面崩溃。
在没有外部威胁的条件下,崩溃只可能源于种群本身。
二十世纪七十年代,社会学家打造了一个名为‘宇宙 25 号’的实验环境,又称老鼠乌托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