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林腿一竖一横交叉坐,手扶着膝盖,微微歪着头,绿莹莹的眸染着笑意,深深地倒影他的影子,不假思索点头同意,“当然可以。”
迟疑两秒,迟湛挺身靠近,伸手慢慢触碰他脖颈,鲜活的体温蔓延指尖,对上他的直勾勾的眼睛,里面的情绪仿佛要膨胀开,炙热到即将点燃。
迟湛瞳孔颤了颤,下意识垂眸,虎口掐着他脖子,指腹卡在下颚,果断把这张脸扭过去。
他松了口气。
奥林:“……”
他扬唇失笑,顶了顶腮,眸光闪闪。
“我的脸不好看吗?”
他稍微转回来,迟湛就把他的脸扭回去,还冷冷淡淡地道,“没有。”
“那为什么不看我。”
“你有意见?”
“有。”
“意见无效。”
奥林扯唇笑了笑,感受到指尖停留在他衣领处,喉结动了动,在雄虫掌下很明显地咽了咽,主动歪了一下让它滑了进去,看了眼雄虫身后长长的尾勾,口不对心道,“要我自己解开吗?”
“……不用。”
掌下的皮肤是很健康顺滑的触感,还有凸出的伤痕,迟湛压抑着没用指腹仔细地描绘。
他没意识到他们的距离太过靠近,几乎快贴在一起,注意力都在这只雌虫的脖子上,单左手解开雌虫的衣领,长长的伤疤从耳根到锁骨之下。
他顿了顿,抿着唇,呼吸沉重了些,手指继而往下滑,没有停留地解到腹部,扯开紧身上衣,三道粗长的伤疤凸显在大半个胸膛上,按照这个角度,整个胸腔都能打开。
死死定在那上面,心腔胀满了不知名的愤懑。
沉沉的气氛在他们之间蔓延,雌虫看着这只压制情绪的雄虫,眼里的倔强快要溢出来,顿时没了飘来飘去的想法,身躯一动,故意错位一瞬,压了进去。
迟湛没反应过来,莫名其妙瞧了他一眼,雌虫挽着唇角笑意深刻。
手边压着一个小疙瘩,不对劲地撇开,看了眼过于粉嫩的……呃……
奥林看着瞬间涨红脸的雄虫,压着嘴角,就喜欢逗这种嘴巴很硬的虫,故意俯身凑近,呼吸打在他脸上,一本正经地问,“这个颜色喜欢吗?”
“啊~你果然喜欢,不枉费我天天保养它,另一个也要看看吗?”
“……”
迟湛僵硬地靠墙退了又退,一把将衣领拢回去,戒备的眼神定在他脸上。
奥林两指扒着衣领敞开、合上、敞开、合上,那个点若隐若现,吃足了空气,潇洒地叹了一声,“原来你的目的是看这个,早说嘛,我又不是不让你看。”
“你闭嘴。”
迟湛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抿着唇扭过头,深呼吸几次,情绪消退后冷下脸,偏执地盯了回去,直视他的眼眸。
虽然没说话,但两虫都知道对方想表达的意思。
奥林叹了一声,规规矩矩地穿好上衣,曲膝侧坐,面前的雄虫同样席地而坐,支起一条腿,身后的尾钩偶尔甩了一下。
“你不喜欢它吗?”
迟湛望着他的眼睛,闪过一丝难过的情绪,摇头,“不值得。”
没什么死物能比命还重要。
“你喜欢吗?”
“不喜欢。”
迟湛不喜欢这种付出太多代价换来的珍宝,很沉重。
奥林默了默,似叹非叹地呼了口气,说出的话泛着酸意,“可是你很喜欢艾瑞尔的那个。”
迟湛坦言,“还回去了。”
雌虫嘴角瞬间扬了起来,眼里徜徉着欢喜,“那为什么不喜欢我送的?”
迟湛依旧嘴硬,“不喜欢。”
“那好吧。”奥林后退一步,眼眸流转,故意这样说,“那你可以丢掉。”
“……”
“你闭嘴。”
迟湛的气压更低了,右手捏紧了匕首,“你就没有别的话要说了吗?”
“嗯……”奥林思索着,目光缓缓落在他垂在地上的长尾巴钩,一点客气都不存在,“给我摸摸你的尾钩呗,我想摸摸你的尾钩。”
!
长尾巴钩有意识地自动围在腰上,迟湛目露凶光,果断拒绝,“不可以。”
奥林不依不饶,“可是你以前会给我摸,自动让我摸。”
“不可以。”
“给我摸摸嘛,我又不会怎么样……”
迟湛不跟他扯这个话题,“你杀了我很多次,你根本就不喜欢我。”
奥林闷闷的盯上他躲避的眸,“可是你之前没认出我。”
“那不一样。”
雄虫扬起下巴,冷冽地和他对视,“我要杀你一次。”
雌虫有些意外,随即勾起唇角,毫不犹豫地答应,“可以。”
手中匕首换成爆震手枪,直接怼在胸口心脏处,扣动扳机,雌虫强制下线。
逼仄的空气顿时舒畅,迟湛摊开手枪看了看,扬手远远扔掉,下线。
爬出模拟仓躺在床上,目视前方,久久不能入睡。
迟湛这一晚睡得不太好,浑身燥热,心痒难耐,缥缈梦幻的声音回荡脑海,持续带来不平常的心境。
侧躺在床双腿夹着被子,手不知觉抓紧被单,呼吸时缓时急,皮肤上冒着密汗。
雄虫的喉间上下滑动着,抿着干燥的唇,脸越来越往被子里埋。
皱褶在指下诞生,脑海的声调连成线,理智的弦缓缓颤动。
给我摸摸你的尾钩……摸摸尾钩……给我摸摸……给我……
骤然在吹哨前睁开眼睛,热度消退,浑身气力一松,坐起身时被子落在腿上,弓着背脊揉着额头穴位,蓦然一顿,僵硬地掀开被子,他的时间似乎暂停几分钟,随后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再睁眼时毅然决然起身去洗澡,冷水冲在身上,隐藏的热度似乎还没消退,灼灼不绝地膨胀。
在看清雄虫的天赋异禀后,浴室内回响叹气声,迟湛不习惯那种扎手的感觉,放空大脑清除里面的垃圾,洗澡水拉低了三度,硬生生忍到将热度泄了出去,缓了一会开启强风模式擦干吹发穿衣。
随后将床单被子打包扔进洗衣仓。
两个小时消毒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