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意根本不理会他,一个劲儿往前走,走出十来米后她猛然停下。
转身迷之微笑地看着小辫子,“小辫子,暗中监视我很累吧?”
“不累啊!夫人也……”
小辫子的反驳被李云意的强势吓退,李云意继续说着。
“你累!要不以后就跟在我身边,这样你也用担心王玄戈会责罚你了!”
“可是将军他……”
“你听他的,他听我的,你听我的不是天经地义吗?况且,你在我身边不是更好掌握我的行程。”
小辫子懵了,李云意继续忽悠,在几轮的连番轰炸下,小辫子终于妥协了。
“好吧,但是夫人一定和将军说清楚。”
“没问题!小辫子听令!”
“我在!”
“快去叫辆马车,我们回将军府。将军这回儿应该在床上疼得打滚儿!”
“是!”
小辫子带着李云意去了他停车的地方,李云意上车坐稳后,小辫子驾着车回府了。
随着马车消失在黑夜里,东升酒楼里却传来了微弱的求救声。
东升酒楼的大厅里,面具男坐在中央的,桌上摆着最近新做的皮影,掌柜跪在旁边为他斟茶倒水,虎口处赫然是那红色的乌鸦。
面具男将面具拿下,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和他声线完全不符的脸,一双上扬的丹凤眼,眼睫遮住了他大半的黑瞳孔,也遮住了他眼里的光亮。眉毛下垂,又细又长,颜色却淡得接近黑色,凹陷的脸颊将他的颧骨衬得十分突出,鲜红的薄唇尽显凉薄。
瘦,实在是太瘦了。可尽管他如此瘦削,样貌和身材也不过三十,可是他的声音却像一位饱经风霜的老者。
掌柜跪在他身旁,为他剥着瓜子,干净的瓜子仁放在了青瓷碟里,面具男随手拿起几粒放进嘴里。
“咸了。”
掌柜立马起身,将青瓷碟撤走。刚想换上另一种果子,面具男开口了。
“不必了,夜深了吃多了怕是睡不着了。”
“是。”
掌柜点点头,恭敬地坐在他身旁。面具人瞥了一眼说。
“掌柜今日的事办的怎样?院子里人偶还好吗?”
掌柜神色慌张,转身跪在他面前。头埋得死死,声音颤抖地说:“那位青衣女子我抓到了,但是那位红发的东来酒楼的掌柜,属下失手了……”
“还请亻鬼大人恕罪!”
亻鬼没说话,伸手抬起掌柜。
“说罢,怎么回事。”
掌柜咽了咽口水,假装不经意瞥了一眼亻鬼,被他的眼神吓了一哆嗦。
“亻鬼大人,原本都成功了,却被一女子发现,她伸手了得,我还被她划了一件。”
亻鬼端起茶杯,一口气喝光后,将茶杯放进掌柜手中。
掌柜刚想去斟茶,却被亻鬼叫住。“别动。”
亻鬼起身,提起炉子上沸腾的水壶,往掌柜手中的茶杯到水,滚烫的水隔着茶杯也将掌柜的手心烫红,眼看茶杯就要满时,亻鬼停手了。
“将被子放下吧,别撒了。”
掌柜小心翼翼地将茶杯放下,水面虽然起了点涟漪却没有一滴水溅出。掌柜看向亻鬼,他挑了挑眉,笑着说。
“没事了,说说院子里的人偶吧!”
掌柜坐下,将手放在大腿中间。手心的疼痛让他无比清醒,接下来的每一句话都得小心谨慎。
“四号死了,好像是惊厥过度,吓死了。尸体已经被放进冰窖,就等大人下令处置。”
亻鬼拿起桌上的皮影,蹙眉嘴角向下,摇了摇头。
“四号,可惜了她可是我最得意的,不过现在有了新人,拉出去烧了吧!”
掌柜有点意外,跪坐在地上,身体朝他挪了挪。
“大人,这个不做皮影了吗?”
“算了,我的爱徒要是知道我干这种事,怕是会吓得哭鼻子。”
亻鬼脸上尽然露出一脸宠溺的笑,这种笑掌柜从来没有见过。他也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大人,属下有一事不解。为何您要找一腿脚不便的人做徒弟呢?她一看就是锦衣玉食养大的孩子,这种费时费力的事情,她能行吗?”
亻鬼望着远方出神,不知思绪飘到了何方。
“掌柜,我们认识多久了?”
“三年又两月有余了。”
“三年了,我认识她比你还多个三年。她远比你想的更能吃苦。”
听完亻鬼的话掌柜有点云里雾里,他三年前在黑市被迫和狮虎相斗,几次死里逃生。可是他却逃不了这个牢笼,因为一次风寒,他一病不起,失去利用价值的他差点就成了狮虎的午餐,此时是亻鬼花了三个金锭买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