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淮卿想说也不至于就如此金贵,被云靖海一句那就以后再不许你骑马给堵了回去,虽没太想通二者之间的关联,但他确信云靖海确实是这样说到做到的人,便乖乖摊开手掌配合她了。
等上完药后纪淮卿想去休息一会儿,但手上涂了有色的药水,怕污了衣衫,无从下手,不由懊悔自己方才怎么没想到这茬。正苦思时,对上云靖海耐人寻味的目光,才惊觉自己又被耍了,忿忿瞪了她一眼,便想去叫下人来。
云靖海又适时开口补充:“我已经遣散所有下人去休息了,现在这里只有你我二人。”
纪淮卿笑了一下,被气笑的。心知她最想看到的是什么,不如叫她也不得如愿,索性不再忸怩,站到她跟前由着她为自己更衣。
云靖海也厚着脸皮趁着换衣服的功夫把他上上下下摸了遍,纪淮卿心里揣着事,又疲累,也没跟她再计较,道了声谢便独自躺床上休息去了。
许是因为日有所思,梦里又出现了邵珏和那枚丢失的鱼戏莲叶纹样的碧色玉佩,他梦见的是自己嫁给邵珏后第一次过生辰时的事,先前邵珏生日他送了双鱼玉佩,她赠予自己的正是这枚鱼戏莲叶,邵珏说,她要做这莲叶,为她的小鱼儿蔽日遮雨。
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纪淮卿心中满是一生一世白头到老的美好愿景,当时以为是寻常,如今方知是镜花水月一场。
梦中邵珏抱着他诉说相思苦,纪淮卿靠在她肩头问她归期何时,邵珏忽然就松开了他,笑得温柔,眼神中满是缱绻眷恋,嘴里却是在道别:“你且稍等,很快就会回去了。”
眼见身前的身影渐渐淡去,纪淮卿茫然无措地叫喊没有得到回应,伸手想去抓那片残影,触手却是冰凉但润泽的,他惊惶睁开眼睛,看到自己手里攥着的半截正是他才丢失在猎场的玉佩,一时有些恍然,竟不知是幻是真。
直到云靖海略带着点得意的灿烂笑脸进入他的视野,还向他邀功,他意识才慢慢清明过来:“怎么样,我给你找回来了。”
错愕的同时又有些感动,纪淮卿难得有些不知该怎么面对她,一会儿想说你怎么知道我丢的是这个,一会儿又想问你怎么找到的,但这些已然没了意义,愣怔半天他才反应过来,挤出一个腼腆的笑来,向她道了谢。
云靖海这人就是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颜料就开染坊的典型,从不知道“收敛”两个字怎么写,得了好处就马上得寸进尺起来:“小的替淮王妃寻着了丢失的宝贝,不知王妃要赏小的什么?”
纪淮卿有些羞赧,低头轻声道:“我也没什么好东西能送殿下,殿下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您想要什么,直说便是。”
云靖海早已换好了寝衣,不待他做回应便已经上了床箍住了他的腰:“此话当真?”
“那还请王妃赏脸,叫小的侍一回寝怎么样?”
回应她的是纪淮卿压抑又羞恼的一声“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