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骤起时,库洛洛接住一片飘落的黑色灰烬。灰烬在掌心化作咒文,赫然是阎魔殿的审判印。他抬头望向薨星宫方向,那里的咒力结界正泛起不祥的血色涟漪,而远处涩谷的天空,不知何时已被咒灵的黑影染成深紫。
晚风卷起公园角落的枯叶时,库洛洛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掌心沁满冷汗。冰美式纸杯早已捏成废纸团,指节因过度用力泛着青白——方才与鬼灯的每一次对视,都像在用念力硬撼阎魔殿的业火锁链。
库洛洛靠在长椅上轻笑,声线却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在流星街扮演拾荒者时,就算被□□枪口抵住太阳穴,神经也从未像此刻这样紧绷如弓弦。毕竟那些凡人的子弹,远不及地狱辅佐官眼中翻涌的黄泉寒芒来得致命。
远处薨星宫的咒力结界仍在泛着血色涟漪,库洛洛望着那片扭曲的光影,忽然想起流星街地下斗技场的铁笼。同样是困兽之斗,咒术界的玩家却更擅长用「正义」做遮羞布。鬼灯甩下的审判印还在手背上发烫,那幽绿咒文像枚无形的勋章,证明他刚与冥府的判官完成一场刀尖上的交易。
「天元...羂索...」他低声咀嚼着这两个名字,指尖在石椅上划出细碎痕迹。鬼灯临走前那声「业火审判」并非恐吓——当地狱开始清算咒术界的千年烂账,就算五条悟真如原剧情般被狱门疆腰斩,羂索那寄生千年的恶魂也难逃拔舌地狱的磨盘。想到这里,库洛洛忽然笑出声,惊飞了脚边觅食的夜鸦。
这笑声在寂静的公园里显得格外突兀,不过还好这个小公园没有其他人,这个角落更加的偏僻,更加不会有人。库洛洛其实十分满意,但是效果很不错,不管是天元还是羂索都被地狱盯上了,哪怕事情依旧像是原剧情一般,五条悟就算以后被腰斩,羂索也会被地狱收拾掉,至少这个日本的咒灵问题不会扩散到全世界,也不会让其他国家忍无可忍往这个岛国扔几个小男孩来一劳永逸。
库洛洛站起身,拍了拍西装上的灰。路灯在他身后投下修长影子,与长椅上鬼灯留下的冰痕交织成诡异的图案。他不急于离开,反而从口袋里摸出枚硬币抛向空中——银色钱币在夜空中划出弧线,落地时恰好立在冰纹中央。
「这样一来...」他蹲身拾起硬币,指腹擦过福泽谕吉的肖像,「禅院家的咒骸实验、星浆体的轮回悖论,还有宿傩手指的咒力本质...」念力顺着硬币纹路流转,在币面刻下微小的咒印,「这片被业火盯上的土地,倒成了最好的实验室。」
东京的霓虹灯次第亮起,将天空染成迷离的紫色。库洛洛望着那片光海,忽然觉得掌心的审判印不再灼人,反而像枚精准的坐标。当鬼灯的地狱开始介入现世因果,他的研究便有了更危险也更有趣的变量——毕竟在流星街,可遇不到能把羂索拖进业火的判官。
他将硬币收进西装内袋,转身走向公园出口。夜风吹起他的衣摆,露出内衬暗纹里若隐若现的念力丝线。而在他身后,那道鬼灯留下的冰痕正缓缓融化,水珠渗入泥土时,竟在地下织成了通往地狱的密网,只待羂索踩错下一步棋,便会引爆整座咒术界的业火余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