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为东京街头蒙上一层薄纱,库洛洛一袭剪裁利落的灰西装,身影隐没在熙攘人流里。他刚搅乱了东京乃至整个日本的一滩浑水,却丝毫不影响融入这如常的都市节奏 —— 昨日恐怖袭击的阴霾,好似未在匆匆上班族的神色上留下痕迹,男男女女脚步不停,西装革履的身影穿梭在高楼阴影间,秩序井然得如同精密齿轮。
库洛洛跟着人流,自然地拐进街角便利店。暖黄灯光里,他指尖轻敲货架,选了两份牛肉三明治,又取了瓶冰咖啡,结账时收银员机械性微笑,连眼角细纹都像是被城市规训过的符号。出了店门,他斜倚着路灯杆咬了口三明治,抬眼望见临街小公园,树影斑驳,便晃悠悠走了进去。
本来是决定到小公园的长凳上休息一下,但是运气好像并不眷顾他,那长凳已经有了主人,本想离开,但是那长凳旁的身影,让库洛洛脚步微顿。
少年浑身裹着黑色和服,布料松垮却掩不住精壮体魄,阳光斜斜切过他的肩线,投下的阴影里,下颌线绷得像出鞘的刀。虽然这个少年身上还有着稚嫩,但是那杀过人的感觉是库洛洛不会认错的。
而且少年身上的和服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够穿得起的,但是这个少年明显没钱吃饭。很矛盾,让他想到了漫画中的一个人物。
库洛洛挑眉,暗忖这不会是…… 离家出走的禅院甚尔?
那个未来单杀五条悟与夏油杰的 “天与暴君”,此刻却像被城市丢弃的孤兽,蜷缩在长凳上,莫名有种荒诞的错位感。
库洛洛咬三明治的动作稍重,塑料包装发出 “窸窣” 轻响。少年瞬间抬头,瞳仁里翻涌的凶戾,像被惊扰的凶兽,目光钉在他身上,仿佛下一秒就要扑过来撕咬。
库洛洛无声笑了笑 —— 这才对,刚逃离家族的禅院甚尔,哪懂现代社会的弯弯绕绕?没钱、没常识还找不到正常的工作,连填饱肚子都成难题,往日叱咤的天与暴君,此刻狼狈得恰到好处。
“啧,天与暴君也有这副模样。” 库洛洛低笑,抬手把另一份没动的三明治抛过去。面包砸在甚尔膝头,少年眼神瞬间更凶了,像是被施舍的野犬,喉咙里滚着低低的警告。
但是他的肚子却不会给主人面子,发出了明显的咕咕叫。让禅院甚尔的眼睛更加凶狠了,仿佛随时会扑过来,一把捏断库洛洛的脖子。
库洛洛却像没看见,慢悠悠掏出一张印有福泽谕吉的纸币,还有支闪着冷光的采血针:“一试管血,换这一万日元 —— 或者,你继续饿着?”
纸币在指间晃了晃,猎人与猎物的博弈,在东京午后的蝉鸣里,悄然拉开帷幕 。
眼前这个人看山去很弱,但是给他的感觉十分危险。刚刚离开禅院家的禅院甚尔有着野兽般的直觉,死死的盯着面前的男人,虽然不知道这个人是如何认出自己的,但是需要自己的血液,难道是冲着他的天与咒缚来的?
有些可笑,禅院家非禅院非术士,非术士非人,他这样没有一丝咒力的人,就是废物,但是才离开禅院家一天,居然就有人用一万日元买自己的一管血。
禅院甚尔盯着采血针,喉结滚动两下。饥饿像条毒蛇啃噬内脏,他垂眼扫过三明治,最终伸手接住。金属针尖刺入皮肤时,他没躲,只是恶狠狠剜向库洛洛:“别让我知道你耍花样。”
“只是公平交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