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担心。”莫景卿说,“梅梅挺喜欢你,看在沈家的面上,他们肯定也不敢对你不好。”
沈临寒又笑了起来,像是映照莫景卿说的一样。
莫景言实在受不了自己外甥用与他相像的脸笑的跟傻子一样,再笑桃花眼就要成凤眼了。
若没记错,沈临寒应该有十个月了。
次日,他与离安依准时到了葵南阁。
“这是桂花酿吧?”莫景言嗅了嗅面前的酒壶。
离安依将酒壶拿走,把酒倒入杯中:“不能喝太多,免得又耍酒疯。”
他接过抿了一口,笑道:“离家主要表演什么才艺?”
聚会上各家组都得表演一段才艺,献给各仙门看,羽莲长老是玩不起的老顽童,都让江听屿和谢清流来。
毕竟连灭了陆家都是让自己的两徒弟来,这种小事怎么可能亲自上场?
正出神呢,离安依不知什么时候弄来了个琵琶,淡定的给他看:“这个。”
此乃上古神器——顺然。
顺然顺然,顺其自然。
“我都没见你碰过,倒是你爹,之前成日都在弹。”莫景言不禁说道。
江听屿还在舞剑,一道悠扬的琴声传来,谢清流垂着眼帘,专心致志的弹古琴。
他忽然想起江听屿曾经说过的话:“谢清流这个人,除了脸我最喜欢的就是他的手了,这我是真喜欢。”
身为安灵君还能说出这话,当时大家只当是玩笑,殊不知江听屿本人说这话有多认真,谢清流在暗中的表情有多难看。
全场也就莫景言看到了,他看出江听屿似乎对谢清流有点意思,但谢清流从小就讨厌这个安灵君,若知道怕是早已恶心透了吧。
这琴声越听越不对劲,人家还在舞剑呢,谢清流他弹什么《高山流水》。
但江听屿也配合着弹琴的人,原本高超的舞剑技术看上去柔柔弱弱,似乎成了二人秀。
下场时江听屿拍了谢清流一下:“不是说好我先上场吗,你来就算了,弹的是什么曲子?”
谢清流翻了个白眼,拿琴走人:“要你管?”
真是场酣畅淋漓的二轮秀。
“谢公子脾气那么差的人,当抚苍君百姓真的不会有意见吗?”陆子喻嘴里咬着糯米糍问。
莫景言环顾了一圈,见没人注意便轻声道:“脾气差仅限于安灵君,人家讨厌安灵君呢。”
“这样啊……”陆子喻若有所思的点头。
莫名又想起离安依的梦,谢清流在梦中死了好几次,死法还千奇百怪,这难道是想暗示什么吗?
也不是没可能,但为何死的一定是谢清流?
说不定这是预知梦,谢清流的死将来也可能会发生。
但谢清流修为再高也只是个凡人,修仙虽会比常人寿命长,但致命了也是会死的。
他谢清流是人啊,总不能死而复生然后再死一次吧?这他妈不就是非人物种了吗?
不对,他有病吧?闲没事想这东西干什么?
梦终究是梦,再莫名其妙也是梦,不必过多在意。
真不必……
“这首曲,送给一个重要的人。”
听到离安依的声音他才缓过神,不知离安依何时上了台。
离安依。
安依……
阿然……
还是忍不住会担心离安依,他不能不在意。
台上人在弹着琵琶,曲名叫《寄情》,对于各位来说,这曲归到情情爱爱。
离安依有喜欢的人。
他忽然间好难过,很好奇是谁被离安依看上了。
自然是一位很好很好的姑娘吧。
琴声很好听,很温柔,是含情似水的,是楚楚动人的。
他却无心在听曲,只在想离安依究竟喜欢谁。
他的心一阵抽痛。
我喜欢你。
是无可救药的,是放不下的。
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
不是对师兄弟的喜欢,也不是对挚友的喜欢。
这是爱啊……
哪怕你看不上我也没关系,看着你幸福我也高兴,好像幸福的人是我自己。
你的眉目,好看。
你的头发,好看。
你的手指,也好看。
无论哪里都好看,明明只是抱着琵琶。
情人眼中出西施,真的好美……
离安依,你能看我一眼吗?
哪怕就一眼……
弹琵琶的人像是心有灵犀,两人猝不及防对视上了。
“新春快乐!”羽莲长老说出这话时,莫景言还在回味那一眼。
沈时安笑了声:“我沈某在此为诸位送上祝福。”
什么祝福倒也无所谓了。
对于莫景言来说,那一眼,便是世上最动人的。
离安依的一句“新春快乐”便是最美好的祝福。
小剧场:
沈良贤:莫景言你做的什么东西,有何居心?
莫景言:这是饺子。
沈良贤:我还以为你日子不过了来谋害我们。
10分钟后……
沈良贤:(嚼嚼嚼)谁说这面皮汤不好喝了(嚼嚼嚼)这可太他妈好喝了。
离安依:沈二公子喜怒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