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妈妈。”时枝赶忙握住了母亲的手。
母亲的手温凉,她手的温度已经比起时枝凉太多了。她用力攥着她的手摇了摇,时枝却没有感觉到多少的力量,“你在,甚尔回去了吗?”
时枝的动作停下来,“嗯,我今天是休息日,所以不让他来。”
“这样啊......他是个好孩子,但是以前的生活太苦,和父亲兄弟的关系不好。”母亲打起精神,想到了什么。
“他没和我讲过这些。”时枝有点犹豫地说,“他想和我结婚,但毕竟也没说带我见父母。”
母亲听她这么说倒是打开了话匣。
时枝这才知道甚尔大概的身世。
“那我和他还挺适合的。”时枝表情复杂地说。
其他的条件不说,要掰扯根本掰不清。如果甚尔真在那种环境长大的,首先禅院家族应该事很强盛的家族,他属于大家族少爷离家出走当鸭,出身好但现在一穷二白;而她是个普通人,生活虽然像走钢丝惊险但至少安稳。而且巧了,她现在也没什么钱,但是升职也代表工资上涨。他们谁也别说谁。
但向往有一个温暖的家庭这点,他们很一致,而且家庭对他们来说是很重要,也就代表结婚以后他们的关系会很稳固。
她理解甚尔为什么想和她结婚了。
不过和她结婚的话,那甚尔就绝对不能继续当牛郎。
“长相好看的人并不难找,但是能帮你分担琐事和责任的很难找。”母亲叹了口气,“很多时候,反而对方是推卸责任的一方。”
时枝这时收到了甚尔发来的短信,她下定决心,下楼去找他。
时枝一路上给自己加油打气。
遇到一个合适的人可不容易。
而且看来甚尔很讨厌“禅院”,讨厌到即使已经离家出走脱离那个环境,对姓氏还有余恨。刚好她也不图甚尔的家族怎么样,以后他们和禅院家也不会有任何联系。
时枝脑子里思绪万千,却在医院的门口看见了一个穿着西装,留着两撇油滑小胡子的男人正在纠缠甚尔。
对方虽然穿衣很正式,但正经人哪里会在休息日穿西装出门啊!!
时枝冲过去,刚好听见了他们交谈的话语。
“你该工作了吧,上次惹的麻烦已经过去了。”
“不,我——”
“他不会回去工作了!”
黑发穿着风衣的女人冲到他们中间,一把把甚尔拦在身后,“真的抱歉!甚尔以后不会再去店里了。”
孔时雨:......
他看眼前这个面容姣好但气势汹汹的女人。
以及她背后突然变得十分柔弱,居然真被一个女人挡在身后的“术师杀手”“天与暴君”。
一瞬间世界变得魔幻了。
甚尔趁机把装着身份证件的袋子塞进衣服藏起来。
“小枝,他是我的朋友。”甚尔帮孔时雨解释。
孔时雨连忙点头。
时枝又不瞎,看到了他们的眉眼官司,觉得一定有什么她不知道,她脑子转过一个弯。
“原来是这样么,我刚才听到你们在聊工作?”时枝问。
“......就是恰好遇见聊天聊到了而已。”孔时雨猜到她应该就是甚尔的结婚的对象了,也配合起甚尔的说法。
“对对,我和他就只是遇见了聊天。”甚尔附和。
时枝兀然转头,问:“那你说说他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不给我介绍。”
孔时雨连忙说:“我是——”
“让甚尔说。”时枝转过头盯着孔时雨。
孔时雨看着甚尔。
甚尔面色如蜡,想了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孔时雨是有点绝望的,他不该对甚尔和男性有关的记忆力抱任何希望。
挡在他们中间的女人重新变得气势汹汹,“不用说了!”
时枝的表情明显是:“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居然还叫朋友吗”的意思。
她双手叉腰,对孔时雨说:“甚尔是不会回去工作的,如果因为违约的原因需要赔款请宽限我们一段时间,我们会想办法。”
孔时雨纳闷。
违约赔款?甚尔到底编了什么奇怪的谎话造成了这么奇怪的误解。
甚尔在时枝的背后对着孔时雨摇了摇手指。
“咳嗯,”孔时雨接受到了他的意思,但是也起了点好奇心,装模作样地说,“其实赔款的我们不是很在意,主要是店里比较缺人。”
甚尔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时枝犹疑地回看了一眼甚尔。甚尔的表情瞬间变得十分无辜,她直接替甚尔拒绝了他。
“即使缺人他也不会回去了,请不要来找我们,他已经决定和我结婚,不会再从事牛郎的工作。”
“噗!”
孔时雨捂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