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粹宫前院东暖阁内,婉妃坐在铺炕上正在读家里送过来的信,读完后心里凉成一片,气得上手直接将信撕得撕碎。
“娘娘……”一旁的桂嬷嬷担忧地看着她,“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嬷嬷,赫舍里家准备再一女儿送进宫中,还有佟家也准备将女儿送进宫中,这皇后之位有多少人觊觎,都迫不及待将女儿送进宫中。”
婉妃眼神凌厉,她绝不允许皇后之位旁落他人,当年她与赫舍里氏在同一年进宫,赫舍里氏被封为皇后,而她只能被封为宫妃,如今好不容易等到赫舍里氏死了,她一定坐上那个位置。
他们钮祜禄一族为皇上付出那么多,当年皇上年幼,鳌拜等人把持朝政,钮祜禄一族倾尽全力帮皇上拿回亲政的权力,尽心辅佐皇上多年,忠心耿耿,她明白这皇后之位从来不是皇上喜欢谁就让谁来当,背后始终是家族势力的较量,而钮祜禄一族不输给京中任何一族,赫舍里氏一走,也该轮到她了。
她必须要让阿玛等人向皇上上折子施压,不能等着赫舍里家跟佟家的女儿进宫后被皇上册封为皇后。
……
方鱼这边也听说最近不少朝中大臣要求皇上立后,说是中宫空悬则国本不稳,早日立后方可安定人心,后宫不可一直无主。
与此同时,她听说后宫很快就要进新人了,她还以为是三年一次的选秀,一问才知不是,说是赫舍里家跟佟家准备送女进宫。
这些跟前朝牵扯着的事都跟她这个小答应无关,波及不到她,她过着平淡无聊的日子,她月信来了七天,结束后,她让盼柳去敬事房走一趟,把绿头牌挂上去。
来月信时,她一点冰凉的东西都不能吃,好不容易月信结束了,她让膳房的人给她弄一碗清凉解暑的甜羹。
小顺子很快给她弄来一份冰镇西瓜跟莲子银耳羹,她不过是被翻两次牌子,如今只要不是极其稀有的山珍海味,膳房的人都会给她弄来,平日里她这里连块冰块都没有,屋内跟个烤炉似的,热得要命,现在她每天能有十几斤的冰块,远不到冰山解热的程度,不过聊胜于无,果然还是得得宠。
要是皇上又很久不翻她牌子,这种待遇持续不了多久,她心里清楚得很,四阿哥胤禛是在康熙十七年出生,也就是四年后她才有第一个孩子,在这四年里,她还是得多争宠。
到了傍晚,天黑下来,日落而歇,用过晚膳的方鱼跟盼柳两人在房间内都准备收拾床铺睡下了,忽然被一阵敲门声弄得侧目过去。
盼柳去开门,见是敬事房的福公公,很是诧异:“福公公,这么晚了,可是皇上翻我家小主牌子了?”
“可不是嘛,皇上突然翻小主的牌子,我就赶紧带着人过来了,盼柳姑娘,你跟你家小主说我们已在宫门候着,还请小主上轿,别让皇上久等。”
方鱼住的只是一单间,福公公说的话她已经听到,盼柳关上房门后她便示意盼柳给她简单盘个头发。
半刻钟后,方鱼坐进敬事房的轿子。
她上一次被翻牌子已经是十几天前的事,皇上的后宫目前人还不算多,小主嫔妃加起来才二十多个,许是这样,他才会记得她。
等她到乾清宫沐浴净身后被抬回寝殿,皇上已经在等她,这是头一回他等她,皇上示意奴才们都出去。
寝殿内的几盏鎏金蟠枝烛台燃起的烛火散发着柔光,一时静默,方鱼琢磨着该说什么时,只听见皇上先开口问她他赐给她的药膏是否日日涂抹。
方鱼瞪他一眼,红着脸否认道:“皇上,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什么药膏,哪来的药膏,我什么都没见着。”
康熙只觉得乌雅氏整个人灵动得很,声音格外娇嗲,他岂会看不出她这是在害羞,他凑到她耳边,唇边贴着她耳垂,忽然张口咬一口。
“皇上!”
“怎么,就许你咬我,不许我咬你嘛,那舒软膏是一等一的好用,见效很快,抹上一两日就能恢复如初,不见红肿,不过眼见为实,我要亲自看看是不是恢复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