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有你的气味。”
是冷松的气息。
云省眨了眨眼,身体好像虚浮在半空:“早就有了。”
辛与望着他:“那现在更浓了。”
云省从那宽大的领口中看见辛与白皙的肌肤,他终于忍不住攥住辛与的手腕,印上清晰的指痕。
张开的书本在窗户下哗哗作响,辛与被压在桌上,颤抖的喘息和这声音一下一下重合。
最后,云省咬了咬他脖子上的软肉,放他回了房间。
辛与把自己腿上云省的裤子脱下来,脏了。
他吸了一口气咬住嘴唇,又换了身自己的衣服,把云省的睡衣放进脏衣篓最里面,掩耳盗铃。
辛与蹲在自己房间里写完作业,窗外下了一会儿雪。
狸花糖霜在雪地里追着跑,辛与叫了它们一声,披着棉衣和围巾出去了。
“今年冬天下雪真多。”
“汪!”糖霜把头埋进雪里又钻出来,茸毛上沾了一些小雪团。
它甩甩脑袋,那些雪又落到狸花身上。
狸花抗议了一声,躲得它远远的。
糖霜非要跟在狸花身后转,踩在雪地里一大一小的脚印。
辛与被围在中间,他用手团了几个雪球,堆了一排雪人。
云省喊这些幼稚鬼进去,脱下辛与的手套捂住他冰冻的手。
-
太阳落到半山腰,辛与看见云省穿着围裙,独自在厨房走来走去。
“什么味道啊?我总感觉有股糊味。”辛与下楼走到他身后。
云省顿时慌乱地把手机息屏,眼睛里带着来不及掩饰的苦闷和委屈。
辛与看见锅里那一团黑黢黢的粥样东西,憋住笑:“哥哥,你在煮粥?”
云省点头,又把头无力地垂在胸口。
他叹了口气:“担心外面的食物不卫生,现在看来,还是我做的东西对你更有杀伤力。”
辛与实在忍不住,侧头笑了一会,状似不经意地解开云省的手机,搜索记录果然是:
糊了的粥应该怎样处理?
我煮的粥为什么会莫名变糊?
如何煮好一碗山药粥?
感冒生病的人建议吃什么东西?
……
云省表情里带着迷茫,这副表情真的很少见。
辛与坏笑着把糖霜抱起来,土松犬雪白的茸毛和锅里的糊粥对比明显。
糖霜闻了闻,一下熏得呲牙咧嘴从辛与手里跳下去。
狸花躲得远远的,辛与抓不住它。
“狗不理,猫远离……哈哈哈。”
“……”
云省看他笑得前仰后合,不好意思地碰了碰鼻子,也笑了。
最后,他们处理了那些粥,还是裹得厚厚的出去吃。
冬天黑得早,吃完饭外面已经很暗了。
路灯的光晕一截一截地铺在路上,辛与抓着云省的手,两人沿着台阶往回走。
“我之前不喜欢散步的,但和你一起我就喜欢了。”
云省把辛与的手握在掌心塞进棉衣外兜。
“为什么喜欢?”
辛与:“像现在这样慢悠悠地走,看着风景不用赶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身体很放松。”
他补充道:“和你待着总让我觉得安心。”
云省笑道:“和我一起跑步比现在感觉更好,要不要试试?”
“啊,真的吗?”辛与半信半疑,“可你晨跑时间太早了,我起不来。”
“我叫你。”
辛与想了一会儿,幽幽地说:“还是算了吧。”
云省:“那我们晚点起。”
“那块石头还……还挺好看的。”
辛与状似忙碌地左顾右盼,被云省晃了一下手,装傻地问:“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云省嘴角忍不住上扬,对上他的眼睛重复:“我说,我们晚点起床去跑步怎么样?”
辛与被看得不好意思,他讪讪地移开目光:“晚点起床,我的作业会孤单。”
“……”
云省没招了,督促辛与运动这件事,一定是持久战,慢慢来吧。
云省还要说什么,手机忽然传来振动。
他解开手机,脸色一沉。
“哥哥,怎么了?”
云省摇了摇头把手机放回去:“没事,回家吧。”
辛与没来得及多想,就被冲到玄关的糖霜扑了满怀。
辛与揉了揉糖霜的脑袋把它放在地上:“等等,我换衣服糖霜。”
糖霜拱了拱他的腿,又晃着尾巴绕在云省身边。
“汪!”
云省仿佛没看见也没听见,自顾自往房间走,碰下了楼梯上的一个摆件也浑然不觉。
最后,他步履急促地关门靠在墙上,大片漆黑中只有手机发出微弱的光亮。
屏幕上只有一句话:云省,我们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