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拉着沈馨宁的手想要让她自己身侧坐下,歪头暗示她先坐下,拉了一下没拉动,只好先解释道:“我前段时日确实同她争论了几句,可我也是为了她好啊。”
“当娘的哪里会害自己的亲生女儿呢?我的一片好心倒是成了驴肝肺,她倒是委屈极了。”
语毕,见沈馨宁不为所动,仍是一副着急惆怅之态。她收回牵着沈馨宁的手,摇摇头:“这事你就别管了,她这是向我示威呢。说到底还是小孩子脾气,不成气候。”
“示威?可娘也不能坐视不理啊。”沈馨宁深知劝不动母亲,两只手搭在一处捏紧后坚定道,“娘不去劝就算了,我知道娘说不出口,我去替娘给她道歉。”
听到“道歉”二字,沈夫人似有些不满地哼了声,看她作势要走,端着一旁的茶道:“你不用担心。“见她仍然没有停下来的迹象,着急地命令道,语气很凶,”给我站住,不许去!”
沈馨宁止住步子,不解地回头:“娘!”
沈夫人饮了口茶再慢悠悠地放下,她盯着账本没有翻动:“她是去岳州避暑,顺便照顾沈明喆的,让下人们带的物件都是沈明喆一应要用的。“
”你弟弟那日走了不是什么也没带么?她自己虽也拿了些东西,不过是些行礼,你待会儿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
“什么?娘是怎么知道的?”
“呵,我早就派人去问过马夫,问她要去哪儿。”
“哦…”
沈馨宁这才放下心来,一口气送下来有些惘然地点头,原来母亲是真得心里有数。“那就好,这丫头也不知道跟我说一声,给我着急的。”说完她找了个椅子坐下,语气稍缓。
沈夫人冷笑道:“她哪里记得你?她这心里怕就只念着谢钰,沈家上下包括父母双亲,皆是入不了她的眼的。”
沈馨宁小跑过来一趟身上本就热,知晓沈香龄这么大张旗鼓也仅仅是为了气母亲,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心里更是多了些烦闷。
听着母亲嘲讽的语气,她带着劝解又警告地语气道:“就是因为娘你总是说这种话,香龄才受不住的。娘但凡少说几句,她都不会闹脾气。”
香龄自小就是爱撒娇的性子,但凡不是说过头了,她是万万不会生气的。
“而且香龄何时不爱父母双亲,娘屡次开口诋毁她不正是把她往外推……”
沈夫人把手放在账本上,将要翻开账本的手一滞,抬眼看向沈馨宁,沉声道:“好了。”她提高了些音调,“如今连你都要同我来斗气了么?”
闻言,沈馨宁抿唇,她幽怨地望了眼沈夫人,深吸了口气,不再开口。
“她是不会委屈自己的,你也不用这么担心。出门在外最重要的就是银子,我们沈府又不缺银子。沈明喆这次不知又会在书院闹出什么事,她过去替他打理一间独院出来也是好的,省的又要在书院里跟其他人斗嘴打架。”
沈馨宁在这个关头不想同母亲聊这些,她说的本意与她母亲考虑的根本不一样,说不到一起去。她缓了缓连口水都没喝,起身行礼:“那母亲您先忙,我先去门口送送香龄。”
沈夫人眨眨眼,罢了,一个两个都开始嫌弃她啰嗦。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