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君安听到这儿倾吐一口气,差点忘了自己是在梦中,许是曾经年少缺了根筋,这么明显也没发现姑娘的心意吗?
不过倒是有新的线索,他暗暗将魏一程这三个字记下,继续观望着。
梦中的自己不愿她伤心,轻笑一声,有些无奈地承认:“是今年家母安排的。“
”但你知道我每日的课业有多满,所以从未去过。”想到自己一介君子竟对未过门的女子说这些,不免有些羞臊。
他剖析自己的想法,柔声道:“况且,我未曾想过这些。”
这样说,她应该会高兴起来吧?
闻君安有些恍惚,他没想到自己这么有耐心的解释且如此的没有规矩。那姑娘仍是不满,叽里咕噜地说了许多。闻君安听不清,自己的脑中一直回荡的只有一句:真可爱。
……
闻君安:……
究竟有多可爱,他真想看看。
只见梦中的自己好笑地叹了口气,心里倒是想的齐全:这六安城里哪个公子没有通房,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何况他对情欲这事毫无想法,从未想过踏足,倒惹得她对男子有意见。
她是个撒娇爱闹的脾气,平日哄得多了也就得心应手一些,顺着她的话说准是没错的。至于为什么要哄她,他想,怕是已经习惯了。
她闹脾气的样子有趣又可爱,像个炸了毛的小猫,安抚时因自己的劝慰而高兴起来的模样,会让他觉得很欣慰。
他喜欢她围着自己打转嬉闹,那般有生命力的模样,让他艳羡。
他先是像安抚家妹一般严肃道:“我的房中之事怎可拿出来同你议论?这事以后就莫要再提起。”
闻君安这才欣慰点头,如此说才是正理。却见自己顿了顿又道,“你明知我的性子,本身就不喜生人,何况是和她们独处一室。”
“这样说,可懂了?”
闻君安:……
他擅自觉得宽宥的心声再次想起:也只能这样安慰着,对他来说再细讲就难以启齿。虽说的含蓄,但能哄她开心就是好的。
“那万一你偷偷和通房丫头在一起,谁又能知道。”
连闻君安都听出了得寸进尺的意思,而梦中的自己似是不在乎。
他不好跟她坦白讲自己对男欢女爱之事并不热络。
可自己是男子,她听了怕难免会乱想到别处去,不想让她误会。她身为女子更是不便听到这些,自己不愿在此事上多加议论。便直接郑重且坚定的说:“君子一言,言出必行。”
“说了不会瞒你,你信我就是。”
此言一出,闻君安更是皱紧了眉头,稍一松懈神思那姑娘突然就扑了过来,惊得闻君安想要躲避,身体与思绪开始分离。闻君安心下道不好,努力凝聚神思屏息留下,却开始渐渐地感到痛,像是黏连在身上的肉从身体里猛地拉扯抽离。
闻君安气馁地放弃了挣扎。
像是被投入无尽的深海中被猛地扯了回来,他疏忽睁眼,眼中的血丝宛如蜘蛛丝般缠绕着,一下子醒了过来,一口气憋在胸膛微微隆起。
直到胡郎中轻轻拍了拍他:“这是醒了?”
“可有用?”
闻君安这才想起自己是被推出了记忆。他这才松了一口气,轻轻拭掉自己眼尾的血,剧烈的喘息着,整个人却好似还停留在原地。
之前担心的种种威胁都未出现,自己年少时居然有这么一个青梅竹马,倒是奇异又好笑。
见他沉默不答,胡郎中环臂对着他,捋了捋胡子:“这法子真的有用?怕是真的想到了什么啊,快同老夫说说看!“
”没想到老夫随便试试还真的成了,不愧这神医之名啊!哈哈!”
闻君安忍住这份聒噪,他闭上眼:“也没什么…”就像是做梦一样,他无法确定真假。眼眶的疼痛他直接忽视掉。
还想缓缓,猛然从记忆里抽身让他的偏头痛又犯了,额角的筋像是被人拎着一次次地拽着,宛如被拉扯着的木偶一样,告诉自己身上的不同之处。
他真的是忘记了许多往事,他究竟是谁,又是怎么来到的这里,疑点众多,让他的心分外激动。终于,终于能不在迷茫的过活。
胡郎中不满意地啧了声:“老夫最喜欢听故事了!你不说我可不给你治了啊。”又想到他聪慧得很,担心得个了线索真不再让他治,就转了个话头,“你就说说你都知道了什么,也让老夫好同你一起分析分析嘛。”
知道不告诉胡郎中他便不会轻易停止聒噪,闻君安无奈地疏了口气:“一个地名,一个人名。”
“六安,魏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