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将军与听琴这边已走了好几日,两人在马车上端坐着,野外的路不平整,马车咣当咣当作响。沈香龄给的马是上等的,车稳固得很,但遇到颠簸的路还是晃的厉害。
习武之人不爱久坐,听琴待得不耐烦:“早知道直接两匹马跑去了,听主子的吩咐备了马车,坐着真是熬人啊。”
小将军闻言也跟着点头。
听琴又道:“两个大男人坐马车真是……”他想埋怨可又能体会到沈香龄的贴心之意,一时心软就答应了,路途遥远,骑马没法遮风挡雨况且西陲风寒雪地确实难耐。
路上走了几日,实在是坐不动马车,听琴便打算和小将军一起找个客栈歇息,住一晚上让自己的屁股歇一歇。
小将军默默地跟着听琴进入客栈,他一路上都有些沉默只听听琴安排,打量了一圈客栈,楼上是厢房下面是厅堂,客人零散地坐着吃饭。
小将军的目光渐渐黯淡下来,得赶紧让听琴回去了,不然走了太远他就得花双倍的时间赶往卫国公府。
卫国公府在六安旁的安康镇上,虽离六安不远,但与往西陲的方向相悖,他离服药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可不能直接死在路上。
他捏着的拳头渐渐收紧。
听琴从掌柜的那儿拿了钥匙,小将军就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想出去走走。”
听琴:“啊~坐累了是吧?”小将军点头,听琴无奈道,“要出去就出去,又不是带孩子还得听我的。刚好我也坐得甚是疲累,等下便一齐去街上散散步吧。”
小将军抬手后又放下,听琴见他好像有话要说问:“怎么了?”
小将军思量半刻,他绷着嘴角摇头,仍是一句未说。
两个大男人一起散步,这场面就根本热闹不起来。
听琴想起小将军刚回六安时逛铺子时的欢脱的模样,今日倒是反常,对着街上的东西都视而不见。估摸是赶路累着了,他同小将军随意逛逛就提议回客栈。
两个人睡一个屋就足矣,小将军今日状态一直不对,似是想东西想入迷了,旁的根本不在乎。
听琴关切道:“你要是觉得闷可以自去走走,不用管我的。”
小将军这才松懈了些神经,他轻快地点头出门去了。
听琴望着他的背影,不免觉得奇怪。他平日里虽在尽力装沉稳,可隐隐透露出几分孩子气,虽不活泼可也不似今日这般烦闷,心事重重得倒是让人很担心那。
他想,等晚上有空再跟他聊聊吧。
可惜,这一等就直接睡着了。
“吗的。”听琴恍惚地醒来后天已经亮了,许是坐马车累到了。他打算去外面买匹马换着骑骑,要不然真是受不了。
听琴起身,他突然想起小将军昨日回来没回来自己都未察觉到,探头看去,人在床上好好地躺着呢。
啧,我怎么总觉得他像是要跑的样子。他这样念叨了一句就去打水洗脸。
听琴走后,躺在床上的人蓦然地睁开一双眼睛,眼里一片清明,毫无睡意。
半晌,客栈楼下突然热闹起来,脚步声迭起,在这宁静的清晨显得格外突兀。
小将军耳朵微动,猛然起身将早已备好的剑佩在身上,他往楼下走去。
“诶你们是谁!!”接着是一身惊呼,随着惊呼声落下,桌椅板凳被打砸的声音响起。
客栈里的其他人听见也都走出屋外看是什么情况,一看楼底下一群黑衣人气势汹汹地站着。
他们见状暗道不妙,大早上的黑衣人这般嚣张的进店,想必是无所顾忌。众人来不及收拾自己,回屋拿着行礼细软赶紧都四散往街上去了。
“快走,快走!有人劫舍啊!”
听琴才端了盆水回屋,在楼梯上同小将军打了个照面。听琴暗道不好,不会是奔着他们来的吧?他将水盆轻放回屋,打算同小将军一起随着四散的人离开。
“他在哪儿?!”为首的黑衣人拽着店小二,凶神恶煞的嘴脸让众人害怕不已。听琴扯着小将军的袖子赶忙往店门口走,他有股奇怪的预感这波人就是冲他们来的。
“我不知道啊各位老爷,这是出了什么事儿,求求你们手下留情啊?!“店小二祈求着。
“就是他!”一名黑衣人骤然出声,一柄大刀直指小将军。小将军同黑衣人擦肩而过时被他用刀拦下。
“兄弟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