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尖转动的瞬间,鹿瑶视线一瞥,看到那枚黄金戒指还戴在他手上。
她紧张的凑过去关心道,“你还好吗?伤口重新包扎了吗?”
说着伸手去探他侧腰处的伤。
“你就没有别的想说的?”手腕被抓住,孟图只是抬手,就轻而易举的带的她手臂举过头顶,一边面带危险的冷笑,一边向她逼近。
“有,当然有。”她在脑海中飞快思索,将最近得罪他的事儿按照优先级排了个序,一一报出来试探。
“其实婚礼礼服挺好看的,领口不用改也行。”她的语气明显底气不足。
抓着她的手攥的更紧了,将她整个人往寝室深处带,“你再想想。”
不是因为礼服的话……
她转过头去试图扒住寝殿柱子,“对不起,我不该对着你送我的鳄鱼说你的坏话,其实它很好很可爱,我只是有些怕它……”
扒在柱子上的手指被他一根根无情的掰开,孟图居高临下的俯视她,每前进一步,就把她往床榻上逼近一分。
“还有呢?”
还有?如果连这个原因都不是的话,鹿瑶真的不敢想了。
最坏最坏的结果只能是她留在提卡手上那封信,被孟图拿走,并且一字不落的看完了。
她咽了口口水,笑着用还算自由的那只手点在他胸前讨好的打转,“伟大英俊又正义勇猛的陛下能给我点提示吗?”
“提示?好啊。”
孟图放开她那只被禁锢的手向后一甩,随即欺身而上将她视线遮住,“你的第一句话是,‘我要离开了。’”
“嘶”,孟图这一甩晃得她脑袋疼的一激灵,她皱着眉缓了很久,压在身上的重量也让人吃不消,但是无论什么物理压迫,都抵不上孟图后面这句话带来的恐惧。
不用挣扎了,他生气是应该的。自己不但要走,还一声不吭的走,更过分的是被猜到之后还骗了他,换做是她被这么对待,此刻恐怕已经要吃人了。
她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能躺平祈求珂珂尽快带着伊娥来救她。
“怎么了,不说话?你自己写的信内容都不记得了?”他的眼里盛满怒火,嘴角却在笑。
鹿瑶第一次这么惊恐看着他,他现在这幅表情比在营地时还要可怕,苍白的找补道,“我这不是没走嘛……”
“是没走,还是没能走?”
他此刻敏锐的可怕,一双鹰眼就这么盯着她,只要她说错一个字就立刻将她拆吃入腹。
这时候和他掰扯这件事对她百害而无一利,倒不如直奔主题。
她回视那双金褐色眼眸,语气温和,“要我怎么做你才能不生气?”
她大方的承认非但没有缓和,反而像是烈火浇油,孟图气的笑出声。
她就这么笃信自己舍不得对她动手?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自己的底线。
泛了红的眼睛锁住她的唇,他一字一句疯魔般说道,“好啊,想让我不生气,就把你写的内容一句句背给我听。”
也不知道提出这种要求究竟是在惩罚谁。
那些伤人的话他只是看着就忍不住心碎的撕扯干净,可他现在偏偏要听她亲口说出来。
说吧,让我看看你究竟会不会对这些刀子一样的话语感同身受。
念出来,和我一起下地狱,把我们的心同时摆上真理天平的两端,让我看看到底谁的会更重一些。
“怎么不说话?别说你不记得,你的第二句话是‘替我向神庙的各位伙伴们告别。’想起来了吗?”
竟然在这种信里提到别人,他真的很想剖开她的心看一看,里边到底有没有自己。
孟图的手在她耳边紧握成拳,几根头发被绞进他的手心。鹿瑶沉默着,良久后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将他拉近些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那些话我不会说。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向阿蒙神和努特女神起誓,孟图,我是真正爱着你的。”
她这次真的让他伤心了。
鹿瑶柔柔的目光看向他,手指心疼的抚过他紧皱的眉头时被他一把抓过。
“骗子,你在墓室里时还骗我说你去陵墓只是为了不离开我,你知不知道欺骗法老是什么样的罪?要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鹿瑶点点头,吻了吻他怒红的眼角,正要开口解释,门口响起敲门声和侍卫的通报。
“陛下……霍普扎法大人有重要的事求见您。”
“不见,滚!”孟图暴躁的将人骂出去。
刚出去没过一会儿,侍卫再次小心翼翼的进来。
“陛下,霍普扎法大人说是极其重要的事……负责审理德鲁法克家族案件的司法官潜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