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忍不住犯酸的两个人,丝毫耽误不了念着镜无尘玩耍的小豆的心。
做狗是既定事实,一只小狗才有多久寿命?
既然做狗,就不可能再像做人那样憋屈!
既然做狗,就做得轰轰烈烈!解放天性!
喜欢漂亮姐姐就猛猛贴贴蹭蹭,不喜欢吃的东西绝对一口不碰。
要把曾经隐忍的、通通讨回来!
两个月大的比格咬着镜无尘的袖口,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容。
有客人在,楚霄她们也不好在慢吞吞得享用早餐。
三下五除二将早餐囫囵咽肚,赶紧擦干净嘴巴走过来接班。
一把抄起小狗,楚霄呼噜噜摸着楚茨脑袋,客气又疏离看向镜无尘:“茨宝粘人,真是麻烦您了。看时间,您要走去办事处了吧?”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楚霄话虽然是在赶人,但说得客气又没有错处,镜无尘一时间没有回答。
屋顶得射灯打她深邃的眉骨与修长的睫毛上,叫镜无尘眼尾投下一道下垂的阴影。
她不说话,只是站着,就叫人感觉好像在委屈、伤心一般。
谁能抵抗得了美人落泪?
楚茨是完全抵抗不了!
她的小身子板立即在楚霄手里疯狂摇摆起来,挣扎着想要下去,跑到镜无尘怀里去。
要说世界上什么最治愈人心,当然是小豆宽阔的胸膛!
若不是楚霄抱得有技巧,说不定楚茨还真能得偿所愿。
视线落在楚茨身上,倾泻出几分真切的笑意。
镜无尘声音清清冷冷,一股不甚熟练的询问语气:“今天你们可以搬家了吗?”
若是叫镜无尘那边的那群人,听到她现在这种语气,怕是会直接吓到起阵寻她是不是被人夺舍了。
久居高位、身份尊贵、能力斐然,这世上有几人敢与她叫板?
怕是活得不耐烦了。
就是如此一个人,此时此刻却为了一只两个月大的小狗,愿意低头,好脾气的询问她监护人的意见。
只是镜无尘的愿望,再一次落空。
紧紧抱着楚茨,楚霄依旧坚决地给出与昨晚一模一样的答案。
“抱歉镜女士,”看着镜无尘,她说,“以我们的身份,怕是不太方便出现在您那边。”
“即使有您坐镇,您能百分百保证,不会有不长眼的东西来挑衅吗?”
楚茨刚出生没多久,还是个幼崽呢。
说句不好听的,那些人稍微一动手指就能把楚茨碾死。
尽管现在两方关系缓和了许多,但谁又能保证,真的不会有人对楚茨出手呢。
身为母亲,楚霄不敢去赌这0.01%的可能性。
镜无尘眉头轻蹙,眉下那颗红痣愈发惹眼:“我会随时随地都陪着她。”
楚霄跟宋绻不置可否。
以镜无尘的身份,随时随地陪着楚茨是有可能。
但——
楚霄态度坚定:“抱歉,我们不能搬过去。”
且不说别的什么东西,她们现在这里,距离幺四幺办事处并不算远。
若楚茨真遇到什么事情,尽管镜无尘再如何厉害,肯定也比不过同族人对楚茨的了解。
几番思考下,楚霄决然拒绝了镜无尘的邀请。
被楚霄夹在怀里忽视许久的小豆,忍不住wer起来。
哈喽,有人在意小狗的想法嘛!
仰头长啸,楚茨wer叫起来。
为什么不让小狗跟香香老婆同居!
哈喽,小狗说小狗愿意,有人听得到吗?
小狗也想每天跟老婆腻腻歪歪欸!
被女儿拆台,楚霄看着对面眼神愈发温柔与热切的镜无尘,尴尬轻笑两声,一把抓住楚茨嘴筒子。
不必使眼色,宋绻就收到信号主动上来,将准备好的伴手礼递上去:“昨天茨宝绊住您这么久,这是我们准备的一些薄礼,还请笑纳。”
“您平时公务繁忙,若真喜欢茨宝,闲来无事时来家里看看,我们和茨宝都是热烈欢迎的!”
话说得滴水不漏,镜无尘再想这时提让她们搬家到自己身边的话都不能了。
轻轻瞥了一眼楚霄与宋绻,看她们一副紧张又如临大敌的模样,想起她们如今身为楚茨监护人的身份……
“昨晚叨扰了。”
镜无尘接过宋绻递过来的伴手礼,算松了口。
随即,楚霄和宋绻脸上终于多了几分喜意,跟镜无尘交流时,也不再那么紧绷、放松了许多。
把一直拆台捣乱的楚茨,找理由关进卧室里,站在客厅的三个成人客客气气、礼尚往来得说了几句客套话,楚霄和宋绻便欢天喜地的把镜无尘这尊大佛送走了。
天知道,面对镜无尘时,她们俩这新一辈的小年轻,到底有多紧张。